不知是因為嚴長老和陳香川的一番話,讓三長老打消了繼續派人追殺李修元的心思。
同時也警告五長老不許再派人下山,至少在七長老回來之前,不許妄自做出決定。
而直到這個時候,陳香川和嚴東力才知道,不僅僅是七長老下山,還帶著執法長老的女兒,當初跟少年相遇的楚霓裳一起出發了。
如此,在兩人看來,此事隻怕沒有那麼簡單。
否則,七長老又何必在這樣的風雪天,帶著執法長老的寶貝女兒去受罪?
畢竟要不了幾天,就要過年了。
這邊三長老放下了追殺李元師徒三人的心思,另一邊五長老的客堂裡,卻靠著剛剛重新將傷口處理過的東方玉民。
五長老好像十分確定三長老不許他再插手此事,便說道:“好好休息,七長老已經下山了。”
在他看來,隻是受重傷,又不是死人,算不上什麼天大的事。
現在東方玉民心裡隻想著報仇,心裡哪裡咽得下這口氣?
雖說不知道眼前七長老下山最後會得出什麼結論,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仇人,宗門的敵人這樣跑了。
不過,他不知道李修元帶著一個金丹境的少女人沒有逃下玉龍雪山,畢竟這樣的天氣,連他們趕路都非常困難。
壓下心頭一道邪火,東方玉民看了麵前的五長老,靜靜地說道:“五長老,這小子可是重傷了我們六個弟子了......”
那意思很清楚,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算了。
而且他這話裡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我們不能出手,可以請人啊。
銀川城中,牛鐵鎮裡大把閒得無聊的修士和殺手,甚至土匪,這年頭,隻要有人出錢,哪裡找不到人替自己出頭?
五長老伸了伸懶腰,望著客堂外的夜空,冷冷地說道:“這話,也隻有你敢在我麵前說出來。”
在他看來,傷了玉龍雪山的人,山下恐怕沒有多少修士有勇氣去招惹。
而眼下的東方玉民卻因為自己斷了一條手臂,便跟一個不想要命的土匪一樣,急著找人替他出頭。
不過他也知道,再厲害的修士,也有大意的時候,
隻要找到足夠多的殺手,土匪,在某個時刻來上致命一擊。
不論這個家夥有多強,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一個殺手偷襲,如果沒能反應過來,照樣是必死無疑!
一個修士厲害是優勢,同樣也是一個劣勢。
隻要派人不停去找麻煩,再厲害的修士,怕也根本來不及反應,最後怕真的如了麵前這家夥的預料。
看著眼前沒有絲毫顧忌的東方玉民,五長老笑了笑:“請人出手,是要花錢的。”
東方玉民冷冷一笑:“弟子出一半!”
五長老一愣,隨後哈哈一笑:“這事隻是你說的,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哦!”
......
雪山上的兩人,正密謀到底是請銀川城的殺手,還是請年角鎮的土匪們代為出手的時候,早起的李修元已經收起了大樹下的鑄劍台。
來日方長,他不想在七長老和楚霓裳的麵前叮叮當當地敲打不停。
今日再跟兩人吃過早飯,他就要帶著小蝶兒和烏鴉一路往前了。
今日他難得換了一襲青衣,這還是當日花椒幫他在東方郡買的衣裳。
寒風呼呼吹來,吹拂著他的衣襟,收拾了鑄劍台的李修元又生火煮了一大鍋竹筍蘑菇粥。
辰時,烏嘯天鑽出帷幕,走到樹下取出豆餅喂馬兒。
抬頭看著陰霾的天空,輕聲說道:“我帶了四匹馬,送你們師徒兩匹,還有豆餅,獸皮帳篷也給你們一頂,如此,一路你們也不用一路搭木棚了。”
李修元心裡一動,心想你這是替自己的徒兒跟自己要一個因果,還是替眼前這個乖巧的弟子?
想了想,不管是七長老替麵前的楚霓裳跟自己要一些好處,還是替未曾謀麵的烏素雲要一個因果,他都無所謂。
因為他從七長老的眼裡看不到惡意,隻要沒有惡意的因果,他不介意。
與人為善的事情,他又不是沒有做過。
一邊靜靜地煮粥,一邊回道:“這粥已經煮好,可以吃了。”
說完扭頭喊了一聲:“小蝶兒,帶著你師弟起床,彆讓我進來扔他進冰河裡洗澡。”
“來了來了,師傅彆催命!”
小蝶兒人還沒出來,便嚷嚷個不停:“都是師弟貪睡,小蝶兒早就醒了。”
楚霓裳聽到李修元呼叫小蝶兒的聲音,也笑嘻嘻地走出了自己的帳篷,跟不遠處喂馬的烏嘯天問道:“七長老,我們今日便回山嗎?”
七長老一聽,禁不住看著李修元問道:“你們何時動身?”
李修元淡淡一笑:“不著急,吃過早飯,先請兩位喝一壺熱茶再說。”
七長老哈哈一笑,招呼楚霓裳到火堆邊坐下:“那就不著急,跟小先生聊聊,再說。”
烏鴉不情願地走出來,看著李修元說了一句:“師傅要不要我跟師姐搭了這棚了,現在我們就要在雪地裡吃粥了。”
李修元笑道:“前麵的溫泉不錯,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再來吃粥?”
烏鴉嚇得一縮脖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