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兒咯咯笑道:“師弟,你可不要惹師傅生氣哦,到時候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讓你天天去河裡捉魚兒吃。”
楚霓裳卻看著眼前的李修元,怔怔得說不出話來,便是換了一身青衣,眼前的少年臉上的那塊黑布,依舊觸目驚心。
吃東西的時候,李修元照例不會說話。
直到小蝶兒吃完了兩碗粥,拎著將鍋碗瓢盆去冰河邊清洗一番之際,他才去將睡棚裡的三個睡袋收了起來。
回到火堆前燒了一壺雪水。
看著麵前的兩人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隻是路過此處,來年等我有了自己的住處,再請七長老前來小住一些日子。”
七長老聞言淡淡一笑:“好說,待到春天,讓素雲那孩子去梅山見了你之後,再做論斷,銀川城中,我們也有不少地產。”
李修元一聽到銀川城,就想到了歐陽軒師徒兩人,心裡自然有些陰影。
回頭一想那一年春天的白雪城,客棧外的那些杏花,很是討自己喜歡,若是在那裡轉置辦上一處屋子。
就算有一天離開,也可以留給小蝶兒和烏鴉兩人。
想到這裡,李修元搖搖頭:“不用,我對銀川城不感興趣,若是要選,我倒是寧願去白雪城了。”
再怎麼說,師妹司馬靜雲一家還在白雪城中。
便是在前期置辦屋子的時候遇到麻煩,大不了去找師妹想辦法......至於那夢裡的樓蘭,他怕是回不去了。
畢竟,那裡的杏園他早就給了陳家小姐,同樣也是自己的師妹。
連著鳳凰城的皇子都成親了,也不知道師妹跟王強那家夥,有沒有走到一起,完成師尊的心願?
七長老聞言一愣,隨後回道:“白雪城不錯,那裡的條件更好一些,交通也四通八達,是個好地方。”
一邊聊天,壺裡的雪水已經發出一陣嗚嗚的叫聲。
四個一下子安靜下來,隻聽得冰河傳來滔滔不絕的水流之聲。
小蝶兒回到睡棚一看師傅已經收起了所有的物品,當下也不再吭聲,隻是挨著李修元安靜地坐下。
烏鴉蹲在一旁守著喝茶,想著今天又可以趕路了。
冰河素手煮靈茶,李修元為烏嘯天,楚霓裳奉上了兩杯來自大唐雪山的寒梅靈茶。
自己端起杯子淺淺地嘗了一口,說道:“兩位嘗嘗我親手種下的靈茶,這可是一道穿越了無數時空的靈茶。”
小蝶兒眼見師傅說得如此凝重,當下也不吭聲,看了烏鴉一下:“師弟,好好喝茶。”
烏嘯天一見李修元如此鄭重其事,當下輕輕地點了點頭,看了楚霓裳一眼:“好好品一品,有話喝完茶再問。”
就在兩人一邊吹著熱氣,一邊欲要輕飲一口的時候。
李修元卻說了一句:“第一口有些苦,忍住了,彆吐出來。”
楚霓裳嚇了一跳,心道不就是一杯靈茶嘛,當下淺淺地喝了一口,卻苦得她差一些吐了出來。
轉眼卻想到了李修元剛剛說的這番話,終於還是強行忍住,慢慢地咽了下去。
李修元點了點頭,笑道:“細細想想,是你打小開始,跟著爹娘跟著師傅修行苦,還是這道靈茶苦。”
烏嘯天一聽,二話不說,也輕輕地喝了一口,跟著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瞬間明白了李修元這句話的意思。
李修元摸著小蝶兒的腦袋,笑了笑:“你也想想,是這一道靈茶苦,還是當日你在望天城外,被那老魔擄走之後苦......”
烏鴉一聽,二話不說,老老實實地趴在杯子前麵喝了一口。
便是苦得他想罵人,也老老實實地吞了下去。
看著眼前的七長老和楚霓裳,李修元淡淡地說道:“人生之苦,修行之苦,卻苦不過這一瞬間入喉的靈茶......”
烏嘯天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修行若是不苦,世人又從哪裡去尋覓長生之路?”
楚霓裳卻如李修元說的那般,想著自己從修行以來,吃過的那些苦頭,想著當日找李修元麻煩,傷在他手裡的兩位師弟、師兄。
不由得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好苦哦。”
李修元往兩人杯裡添上靈茶,笑道:“彆急,慢慢喝,以後你們怕是再也喝不到這樣的靈茶了。”
烏嘯天聞言一驚,隨後想到了一些什麼......因為,一道龐大的靈力已經在他胸腹中生起,往四肢百骸裡衝去。
悠悠地歎了一口氣,跟一旁的楚霓裳說道:“好好品嘗,我們不著急趕路。”
又跟李修元說了一句:“謝謝,我想素雲應該很快就會去見你......”
烏鴉喝了兩杯靈茶,想了想問道:“師傅,我有些發困,這不剛剛才起床不久嘛?”
李修元沒有理他,而是看著小蝶兒問了一句:“小蝶兒你呢?”
小蝶兒看了一眼麵前的兩人,想了想跟李修元說了一句:“小蝶兒可以先不困,等到了地頭,再睡。”
李修元淡淡一笑:“那就好,總算你是師姐,不像你師弟這麼白癡。”
烏嘯天想了想,取了一枚空間戒遞給李修元,說道:“這是豆餅,跟帳篷。”
楚霓裳卻在這個時候喊了一聲:“七長老,弟子怎麼感覺要燃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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