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一聲鳴叫,驚得剛剛醒來,坐在客堂裡煮茶的神算子嚇了一跳。
看著麵前的公冶野望說道:「那小子竟然越過那道法陣,上了小金山。」
公冶野望默默地注視著往山上而去的少年,望著院牆外驚呼中的禁軍,跟不遠處嚷嚷的一群修士。
哈哈一笑說道:「這下好了,他不是說了嘛,月圓之夜,要大家來小金山下看一出好戲。」
神算子點了點頭,笑道:「不急,我們先喝一杯,再去,這離月圓一刻還早著呢。」
小金山上發生的一幕,超越了兩人的想象和神算子的推算。
他甚至在想,月圓之時,那一道自天外而來,要破開皇城禁軍防禦的一劍,會不會順便斬落某些家夥的人頭?
少年背著山下的禁軍,並沒有掩飾自己的一舉一動,這是向皇宮裡的皇帝陛下宣戰啊?
一道院牆便是一道禁軍和無數修士們無法逾越的天塹,統統被他隔絕在了外麵,然後一步一步,往山上而去。
在他看來,少年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山下禁軍們的頭上,踩在那些好事家夥的心頭。
而身邊的公冶野望一直繃緊的神識瞬間放鬆,頓時感覺到自己竟然一身是汗,像是剛剛從暴雨中歸來一般,打濕了一身。
神算子默默地歎了一口氣,苦笑道:「他這擺明了要跟皇城所有的禁軍,修士,甚至皇帝陛下過不去啊!」
公冶野望靜靜地望向那一座並不是十分雄偉的小金山,卻像看著明明聳立於皇城之中,卻又自成一方世界的山巔。
隻覺得心裡升起一道豪情,喃喃自語道:「如此,天下的修士,連皇帝都被你踩在腳下了!哈哈!」
神算子聽著這番大不敬的言語,卻又怔怔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若按眼下這樣,倘若一會皇帝老子帶著一幫修
士前來,發現自己竟然進不去,待到月圓之時。
那確實有一種被踩在腳下的感覺。
隻怕午夜之後,出關的公主要跟少年離開這裡,隻怕還得跟山下的禁軍大戰一場,甚至連皇宮裡不出世的長老也會驚動。
而自己竟然,正在一步一步見證這個奇跡。
不,應該說是眼見皇城的公主,於一日之間,變成天地間人人景仰的傳奇人物。
百裡雲煙看著麵前的澹台明月問道:「師姐,我們現在就要趕去小金山嗎?」
澹台明月搖搖頭,看著走進花廳的宇文傑歎了一口氣。
苦笑道:「殿下還是先吃過晚飯,再去不遲,妹妹沒有那麼快出關。一切,都還來得及。」
在她神識注視下的少年,往山上而去的步伐並不快,恍若一邊走,一邊觀賞山間的景色一般。..
讓她想起了那句:「月圓之夜,一劍飛仙。」如此,就算一行人早早趕去,也得傻傻地等到午夜。
宇文傑重重地哼一聲,用力地揮動了一下拳頭。
冷冷地說道:「倘若讓我知道那家夥欲要對妹妹圖謀不軌,我一劍斬了他的人頭。」
隻要眼前的少年還在小金山上,隻要山下的禁軍還守在院外,就算到時鬨得天翻地覆,他也不在乎。
這裡是鳳凰皇城,是他的地盤。
百裡雲煙跟師姐和皇子都想得不同,她在想那少年臉上蒙著黑布,顯然是目不能視。
而就是這樣的個雙目失明的少年,為何從雪原大地來到鳳凰城,而師姐跟三皇子殿下竟然沒有得到一絲的消息?
而且連皇上都無法再進去的那扇門,少年是怎麼踏過的?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惘然,看著澹台明月問道:「師姐,那少年是不是我們的舊相識?」
澹台明月的神識靜靜地注視著石階上的少年,沉默了片刻,這一瞬間讓她想起了當年在樓蘭外遇到的那個少年。
隻不過,時間轉眼過去了十幾年,自己和師妹都不再是當年的少女。
那麼,當年的少年,又如何還能是少年的模樣?
哪怕她已經隱約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哪怕她親眼看到了一步一步往山上而去的少年,她依然很難相信。
眼前的少年,便是當年的少年。
想到這裡,隻好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沒有猜錯,他應該是琉璃妹妹的朋友吧。」
聽著師姐的這番話,百裡雲煙止不住大吃一驚,心道若是公主的朋友,隻怕今夜的事情不好善了。
畢竟去年冬至,公主便是堅決不同意跟浮雲城,跟天雲山的親事,才上了小金山。
若是雪山上的來人,那隻有一個可能,便是等著公主出關之後,帶著她離開皇城。
隻不過,就算她已經猜到了一些可能。
眼下她依舊無法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因為師姐已經不再是聖地的弟子,成了鳳凰城的皇妃。
想到這裡,隻好說道:「師姐你換一個角度想想,沒準這少年是來幫公主破境、渡劫的呢?」
澹台明月聞言一凜,忍不住看著宇文傑說道:「殿下,倒是真的有這種可能。」
宇文傑細細一想,也有一些吃驚。
心道既然那家夥能踏過山下法陣,或許真的是來助妹妹破境,也說不定。
即便如此,他依舊靜靜地回道:「不急著下結論,等我們去了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