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問了一句:“是不是回到竹峰,師尊就可以告訴姐姐,天荒山上發生的事情了?”
不等納蘭若玉回話,李修元靜靜地回道:“可以。”
......
高台上無儘肅殺之意,在端木斐輕輕的咳嗽聲中顯得更濃了一些。跟他相比,對麵平靜不語的黃穀反而顯得輕鬆。
化去對手的絕殺一招,當下的黃穀並沒有得意忘形。
於無聲處聽驚雷,他雖然一招傷了對手,可是他也知道越是這樣越容易激怒端木斐,他在等。
等著對手再次使出狂風暴雨的一擊。
兩人一招轟出,將高台上的雪花清空,吞下丹藥的端木斐回複了平靜之後,便將之前的一戰扔在了腦後。
高台對戰,哪有不受傷的,這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
畢竟上一回,他在黑風沼澤便差一些死在了那些骷髏大軍的劍下,跟眼前這點傷比起來,實在算不了什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端木斐再次將一身的靈劍凝聚於手中的劍上,一劍斬出之際,誰能比他更快?
比漫天的風雪更猛,比嗚嗚的寒風更烈,比閃電更快......劍出,便已經越過五丈的距離,來到了黃穀的麵前。
再次出劍,竟然絲毫沒有受傷之下氣息不穩定,甚至比之前一劍還要快!
一道恐怖的劍氣,越過兩人之間的虛空。
無路可退的黃穀,自然而然的雙手握劍,緊緊地盯著對手斬來的一劍。
他知道之前的師妹沒有躲過端木青青的一劍,那麼他也不可能從眼前的一劍之下避開。
隻不過,他也有自己的驕傲,也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讓他不戰而敗,他做不到。
知道自己避不開端木斐斬出的這一劍,所以他就沒有想過避開這斬破虛空的一劍,他隻是揮手招來一縷寒風。
高台上的寒風凝聚了天雲山的肅殺,凝聚了他跟師尊學習以來的精氣神,其中自有一些符文凝聚在其中。
他要用這一縷寒風,擋下端木斐斬出的這一劍。
嗚嗚風聲,於刹那之間將端木斐的靈劍吹歪,吹向高台的一側。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際,趁著那一縷清風擾亂了對手的劍,沒有一絲的猶豫黃穀往前踏出一步,一劍斬往端木斐斬來。
靈劍刺破寒風於刹那間變招,端木斐一聲怒吼瞬間將靈劍收回,然後往對手斬來的一對轟過去!
讓他想不到的是,這一回的對手沒有再試圖避開他這一劍!
或者許在黃穀看他,眼下他恐怕依舊避不開這一劍,所以他乾脆不再閃避,手裡的靈劍繼續往前斬出!
隻是手中的靈劍斬到半空,卻從雙手握劍之勢改為了左手。
右手於刹那之間捏成一道若有若無的手印,於指間拈花,如佛台上的菩薩驟然怒目。
一朵來自佛堂裡的白花,縱然眼前風雪漫漫,也擋不住這一朵花兒的綻放。
踩在雪中,李修元歎了一口氣,靜靜地說道:“這一招太過凶險,何苦呢,我這不正往回走嗎?”
因為眼前多了一個陳天恩,所以李修元和納蘭若玉決定不趕路,師徒兩人身體力行,教會小家夥什麼叫做走路也是修行。
納蘭若玉搖搖頭:“明知撲火必死,可是你能攔下那些向死而生的飛蛾嗎?”
李修元看著陳天恩問了一句:“師弟,要不要師兄背你?”
陳天恩搖搖頭:“今天不用,明日倘若天恩走不動了,再麻煩師兄。”
李修元淡淡一笑:“師尊看到了吧,便是天恩這樣的少爺公子,在天荒山上一番生死曆練之後,也有了一絲堅毅的眼神。”
搖搖頭,納蘭若玉若有所思地回道:“向死而生,哪有這般容易?”
隻有高台上的獨孤望不以為然,看著身邊的端木青鬆說道:“這一戰,已經結束了,看看明天如何!”
端木青鬆嘴角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在對手沒有認輸,裁判沒有宣布結束之前,他都不會輕易做出自己的判斷。
人在風中,端木斐抱著必勝的決心,無視對方的拈花之手,之前一戰給了他足夠的防備。
風中拈花,這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實際上卻是黃穀跟師尊苦苦修行以來,最為強大最不可思議的一招。
就算是天雲峰的弟子們,也沒有幾人能如他這般信手拈來。
原本已經力竭的黃穀,在拈花之下,左手的靈劍瞬間獲得一道新生之力,於是強悍地繼續往前斬出手中之劍。
隻是眨眼之間,兩人的距離已經再次拉近。
看破了對方的拈花之手,端木斐欲要施展出霸道的劍法,隻需一招就能解決麵前的對手,於是他沒有任何的停滯,向著黃穀撲去。
兩把斬破風雪的靈劍眼看就要再次撞上,隻是當下的端木斐卻忽然變招。
靈劍從直劈化為橫斬,腳下的速度如閃電一般,手裡的靈劍就像一條靈蛇,以對手想不到的角度斬了過去。
這個時候,黃穀手中的花兒已經挾著一道劍氣,將要落在端木斐的胸口。
“哢嚓!”一聲在高台上的寒風中響起......
跟著便是一聲悶哼,如被巨石撞上的黃穀如雪崩一樣,往後倒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