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眼裡,高台上的端木斐隻是用了最簡單的亂劍,便讓對方瞬間付出了血的代價。
雖然左臂中劍不會影響到黃穀的出劍,但是他的力量瞬間少了一些,他最引以為傲的符文手印下一刻便無法再使出來。
端木斐也明白,他不可能僅憑一通亂劍就打敗眼前的對手,他要做的就是不斷地消耗對手的力量。
隻要對手不犯錯誤,就能此長彼消之下,輕易地擊敗對方。
感受到對手在輕輕地顫抖,端木斐沒有停下,再次強悍斬出一劍!
劍斬清風,高台上頓時狂風大作,雪花亂飛。
黃穀看著對手斬來的一劍不僅指向自己,連著地上剛剛落下的雪花也往自己轟來,他唯一能避開之計,隻能掠出高台。
臉色驟然蒼白之下,發出一聲清嘯,灰衣飄飛,他不再用右手握劍,而是將靈劍換成左手橫於胸前。
右手卻在端木斐一劍斬來的瞬間,如飛花一樣飛速結印,然後在劍氣斬到自己胸口的刹那之時。
左手的靈劍綻放一道光芒護住自己的身體!
右手捏了一朵如蓮花一般的手印,在刹那之間往飛掠而來的端木斐轟了過去!
“轟隆!”一聲巨響!
靈劍與蓮花手印在眾人默默注視之下,在高台上空相遇。
靈劍來自天龍聖地,雖然不是李修元所鑄出的凡劍,也沒有黑風沼澤骷髏大軍使的那數十把金劍之威。
卻是來自上古寒鐵所鑄,出自天龍聖地大師之手,用神火淬煉所成。
這一劍斬來,竟然暗暗有一絲尊者之力的威勢。
端木斐以劍道自稱,在天龍聖地年輕一代中更是毫無爭議第一人,一劍在手,便不再想著保留什麼實力。
同樣的,身為元尊的弟子,黃穀於符道陣法都算是上乘之資,於劍法曾經得到過劍尊的指導。
原本左手拈花結印卻為對手所傷,隻是誰說沒有左手,就不能再結法印?
於電光石火之間,他使出了左手握劍護住胸口,右手飛花要將對方轟飛跌落高台,他也想贏下這一場比試。
隻要他還站在高台之上,他既可以右手握劍,也能左手飛花!
當飛花對上靈劍,哪怕是尊老之境在他麵前,也得退讓三分!
一聲“轟隆!”巨響之下......
連三丈高台也在這一瞬間搖撼,端木斐斬出的絕世一劍瞬間碎裂,化為無數淩亂的劍氣,隨著被他斬飛的雪花四下飄落。
手裡的靈劍被對方的蓮花轟上,一時間光芒驟暗,差一些從端木斐的手裡崩飛。
靈劍被阻飛蓮襲來,端木斐如被寺院裡的金鐘撞上,被震得倒飛五丈,腳下濺起漫天雪花,雪花亂舞,一抹鮮血自他的嘴角滲出。
倒掠五丈終於化去黃穀拍來的一朵蓮茶,蓮花花瓣隨著天空落下的雪花消失在高台之上。
端木斐掏出一粒丹藥吞下,又喝了一口靈酒,借著靈酒化開丹藥回複療傷。
隻見他唇角流下的一抹鮮血,瞬間染紅了胸前如雪的白衣,在高台之上顯得異常觸目驚心。
......
一招過後,莫說大殿前的眾位尊者長老齊齊目瞪口呆,連宇文傑也感覺到澹台明月握著自己的手,多用了幾分力。
澹台明月深呼一口氣,幽幽說道:“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會符文。”
這一瞬間讓她想起了在樓蘭城外遇到的少年,那個從樓蘭往雪山深處而去,一路斬落不知多少土匪殺手的少年。
那個在洪荒世界為她們創造了諸多機緣,讓她得以突破那道門檻的少年。
倘若竹峰的大師兄在此,就算四大聖地的天驕也得退避三舍。
這一刻,莫說她,連身邊的宇文傑也皺眉說道:“這一戰,隻怕不好收場。”
“這一戰最後如何收場,給我算算吧!”
廣場上的百裡雲煙跟神算子說道:“這都多少天了?那瞎子怎麼還不回來?”
“算不了,這風起雲湧瞬息萬變的決戰,誰能算得準?”
神算子搖搖頭,凝聲說道:“明天不是還有一戰嗎?秋雲山的公子還沒有出手,你急什麼?”
百裡雲煙一愣,脫口說道:“難不成,他還能力挽狂瀾不成?”
搖光殿裡,烏素雲跟楚霓裳在山間玩了半天,已經跟著小花一起回來,正在靜靜地注視著高台上的一戰。
她也是使劍的高手,自然看出來端木斐的一身修為明顯高過元尊的弟子。
卻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如此的情形,驚得她忍不住問道:“前輩,這是為何?”
孟神通看著麵前沉默不語的陳小燕歎了一口氣,靜靜地回道:“不到最後一刻,誰能預料勝負結局?”
他這一語雙關,烏素雲沒有明白過來,陳小燕卻淺淺一笑:“好吧,我就靜靜地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師尊,我們今天夜裡能回到竹峰嗎?”
走了大半天,陳天恩有些累了,卻在師兄給他吃了二片靈桃肉脯之後,又恢複了精神,當下忍不住問道。
納蘭若玉看著沉默中的李修元,輕聲回道:“不著急,我們明日天黑之前能回到,便不錯了。”
陳天恩“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