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許和周恪回黎城的飛機延誤了兩個多小時,一下飛機,連行李都顧不上放,就急忙趕去了醫院。
經過一天的恢複,這會辛願臉上的血色也已經恢複了些,沒有昨天陸時凜看到的那麼嚇人。
但薑知許心裡還是放心不下,特意去問了下醫生,確認辛願真的沒事,不是拿話哄她的,她就放心了。
問起這件事情起因時,辛願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陸時凜一個小時前去了公司,他沒說其他的,但她猜估摸就是去解決這件事情的。
“也沒什麼,就是她跑來挑撥我和陸時凜的關係,被我嘲諷了幾句,結果破防了,誰知道她會忽然發瘋衝過來推我。”
她思量著開口,到底還是沒有說原委。
她是相信陸時凜的,可薑知許是她的朋友,任何情況下,她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不管陸時凜和湯清寧有沒有發生關係,她對陸時凜肯定會有很大偏見的。
矛盾這些東西,越少越好。
“她有病吧?”薑知許當即就沒忍住破口大罵,“你都和陸時凜結婚多久了,孩子都揣上了,她跑來找什麼存在感?”
“誰知道呢,大概確實是病的不輕。”辛願聳聳肩,手撫上自己的肚子,“又或者是……嫉妒我要當媽媽了。”
“咋的?她還想和你搶孩子?”薑知許一臉震驚,“她那何止是病的不輕,已經病入膏肓了吧?”
兩人一起吐槽了一會湯清寧,辛願真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起來。
陸時凜是傍晚六點左右來的醫院,那會周恪和薑知許還沒走,幾人說了會話,一塊在病房裡吃了晚飯他們才準備回去。
周恪趁著薑知許正在和辛願說話的功夫,把陸時凜拉到門外,“到底什麼情況啊?我看辛願不是很願意說,但態度看著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都把我弄糊塗了。”
陸時凜反問,“她沒和你們說?”
“她隻說湯清寧忽然抽風犯病跑來挑釁她。”
陸時凜抿唇,擺擺手,“再說吧,你可以走了,我陪我老婆去了。”
周恪:“……”
喲喲喲,就你有老婆是吧。
誰還沒個老婆啊。
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忽然反應過來,這不是重點,又開口叫道,“不是,你倒是說清楚啊,我這……”
“砰!”
病房門關了,把他的聲音隔絕開了。
靠!
這有異性沒人性的禽獸。
他抓心撓肺一整晚都沒睡好,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會死啊。
等薑知許走了後,陸時凜倚靠在浴室的門框上盯著辛願洗漱,見她不問,隻好主動解釋道,“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晚……我和她什麼都沒發生,她也沒有懷孕。”
辛願聞言,刷牙的動作一頓,喝水漱口,借著鏡子裡的視覺看他,“她自己承認的?”
“嗯。”
“你怎麼做到的?”
看她終於好奇起來了,陸時凜揚了揚眉梢,“我還以為你一點都不在意這個結果如何。”
“我不問,你也會主動說的。”
“這麼肯定?”
“鍵盤我都給你挑好了,明後兩天大概會到。”
鍵盤?
什麼鍵盤?
陸時凜懵了一瞬,哦,昨天答應過她的跪鍵盤一事。
昨晚光顧著陪她,今天又忙著收拾湯清寧去了,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陸時凜失笑,走過去,從背後環住她,低頭吻了吻她的後脖頸處,啞著嗓音問,“為什麼沒和薑知許他們說清緣由?真的不信我?”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皮膚上,灼燒著表層細碎的絨毛。
辛願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用胳膊推了推他,鎮定道,“這事很光彩嗎?周恪要是知道了,一年都不夠他笑的,至少兩年起步。”
“哦,原來是在替我著想。”陸時凜勾了勾唇角,“那你是相信我的還是懷疑?”
“半信半疑。”
“嗯?”
“是你自己沒和我坦白,我那天提到湯清寧找我,你太反常了,昨天的事情,隻要聯想一下,你倒是給我一個不懷疑的理由。”辛願有理有據道。
陸時凜默了片刻,點點頭,“好,你說得有道理,是我的問題。”
“你還沒說你是怎麼讓她承認的。”
陸時凜便將下午的事情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自然略過了動手打湯清寧的事實。
當然,他的人生字典裡,本來也不打女人這一條。
辛願點點頭,也沒再過問了。
至於湯家要如何賠罪,怎麼處置湯清寧,她沒興趣。
現在隻想安安靜靜的養胎。
這兩天公司的事情她都徹底放手了。
但她住院的事情,還是沒和辛珣以及時綺他們說,也是不想讓他們擔心。
病床是一米五寬的,兩個人睡在一起,算不上太擁擠,但也算不上寬敞。
畢竟辛願是個孕婦,陸時凜基本都是側著身子抱著她,又怕擠著她,又或是壓著她的肚子。
辛願白天睡多了,這會睡不著,也找不到想看的電視,陸時凜還不讓她多看手機,說傷眼睛。
兩人就這樣躺著,她盯著天花板,陸時凜看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陸時凜忽然出聲問,“辛願,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
辛願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側頭看向他,一張近在咫尺的俊容猝不及防的映入她眼簾之中。
心跳好似在這一刻不受控的快速跳動了起來。
沉寂多年的老鹿忽然亂撞了起來,讓她有些適應不過來。
她不自然的眨巴了下眼睛,頭微微往旁邊挪了下,和他拉開一些距離,“什……什麼問題?”
“你結巴什麼?”
陸時凜捕捉到她這些小動作,好笑問道,“還害羞了?”
辛願彆開視線,不著痕跡的輕吐一口氣出來,鎮定自若的開口,“我哪裡結巴了?”
“我記得大學時,你膽子挺大的,臉皮也夠厚……啊,疼。”
陸時凜說著說著,聲音忽然變了調。
辛願掐他胳膊的力道可真不輕,她眯著眼睛瞪他,“你再說一遍!”
“不厚,不厚,很薄,很薄。”
陸時凜立即改口,等她鬆了手,立即揉了揉被她掐過的地方,就差沒上嘴吹吹了。
這是辛願第一次聽他主動提起他們曾經那段過往。
打鬨玩笑過後,她仔細回憶了下以前的自己,確實,那時候的她,太灑脫恣意了,隻做自己,從不會在乎彆人的眼光和看法。
膽子自然也就大了,所以追起人來,才會那麼張揚高調。
陸時凜再次圈住她,低聲問道,“你這幾年有再回過黎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