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凜頓了兩秒,將手中的筷子仍在了餐盤上,“半個小時後,台球俱樂部見。”
“喝酒不應該去酒吧?”
“老子胃疼,喝不了!”
陸時凜吼完,就把電話掛了,起身去衣帽間換衣服。
半個小時後,台球俱樂部。
陸時凜穿得隨意,一身休閒,臉色冷漠又陰沉,左邊臉頰上海有一片不是很明顯的紅。
那是挨了辛願兩巴掌留下來的痕跡。
周恪也是湊近勾搭他的肩膀時才發現,沒忍住笑出了聲,“辛願打的?”
陸時凜涼涼覷了他一眼,沒說話,在杆桶裡挑了一支,走到桌沿邊,壓下上身,近乎貼在桌麵上,握著尾端的手稍稍用力推動杆子,母球將子球撞得四散開來。
“也是,誰敢打堂堂陸家三少,你親爹都不敢輕易動你。”
沒得理會的周恪也不惱,自問自答,“也就辛願有這個膽子,你也允許了。”
周恪看著球落洞,剛倚靠在桌沿邊,就被陸時凜無情推開了。
他揚揚眉,好奇追問,“什麼個情況?快說說。”
陸時凜不理他,自顧自的打著球。
“嘿,你他媽出來不說話,也不喝酒,光拿球撒氣有什麼用啊。”
“我聽說陸氏文化科技前段時間有被裁人員跳樓,你搞的事吧?”周恪問,“我還聽說,那天是陸塵卿要和辛願領證的日子。另外,我還聽說……”
陸時凜不耐煩的‘嘶’了聲,“堂堂周氏集團二公子,流星影視的CEO,你成天閒出病來了?聽說這聽說那的。”
“你就說是不是你搞的事吧?”周恪笑嗬嗬的問,“還有早上那場車禍,陸塵卿都又進醫院了。”
“君子坦蕩蕩,跳樓是我安排的,車禍不是。”陸時凜說得及其冷淡,“她還在車上,陸塵卿那廢物沒那麼高的陪葬價值。”
周恪‘嘁’了聲,“說白點,你就是舍不得辛願唄。”
“不過,偽君子應該算不上君子吧?”
話音剛落,陸時凜挑起一顆球,直直朝他飛了過來。
周恪靈敏躲過,一副賤兮兮的表情,攤著手,“哎,沒打著。”
陸時凜將球杆仍在桌上,“你要是想死,我倒不介意送你一程。”
“你這脾氣真是越來越差了。”周恪搖搖頭,很痛心道,“身為你唯一的朋友,我表示我很難的好嗎?”
陸時凜冷冰冰的目光刺過來。
周恪也見好就收,走過去倒了兩杯酒,也不管他喝不喝,率先一飲而儘。
“你找我出來喝酒因為什麼?”
聞言,周恪重重的歎了口氣,“老頭想抱重孫子。你說他這老頑固真是沒救了,生孩子又不是碰碰嘴,牽牽手就能生的,我倒是沒意見啊,薑知許樂意才行啊。”
陸時凜神色忽然輕鬆了起來。
愉快的輕笑出聲。
據他所知,從結婚以來,薑知許壓根都不讓他碰。
本來就因為工作原因聚少離多,就算聚在一起了,也是分居。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才煩啊。”周恪麵上不是滋味,“你也知道,薑知許這個人吧……難搞程度不比辛願低。老頭這邊更煩,說生不出重孫留著我也沒用,要把我中間那條腿剁了喂狗,省得丟周家的臉。”
陸時凜真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畜生啊,兄弟我都這麼難過了,你還笑得出來。”
陸時凜挑眉,“剁了也好,也省得你每個月都要跪一次祠堂,受一次家法了。”
周恪罵罵咧咧,“滾一邊去!”
氣氛寂靜了大概兩分鐘左右,都沒說話,除了周恪的歎氣聲外,就是喝酒聲了。
不知不覺中,陸時凜已經喝了三杯了。
周恪掃他一眼,“不是說胃疼不喝嗎?”
陸時凜晃了晃酒杯,暗紅色的液體掛在杯壁上,黏糊的往下滑。
他聲音帶著幾分蒼涼和鬱悶,“他們兩個要領證,相處看起來……也和諧,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