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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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時翻開第三本金書,沈纓提著燈湊近了照,發現裡麵居然隻有簡短卻又令人膽戰心驚的一句話:“江左長樂四年,風雩閣同曲氏違背天道,發行妙手方,殺太史鐘二十四人於周家橋。秉筆直書,石匱金書。”這句話並沒有任何落款。

幾人沉默良久,沈纓有些迷茫地問:“這些字每個字我都認識,這連起來怎麼感覺讓人有點雲裡霧裡?”

冷時收起懶散的樣子,表情凝重地回答:“如果我的書類學得不錯,我記得現在記載的是‘江左長樂四年,風雩閣同曲氏懸壺濟世,發行妙手方,挽救江左失陷’,太史鐘這個人我是從來沒聽說過。”

莊卿將這本金書翻來覆去打量了一番,隻看到書脊上有裝飾的紋樣,並無彆的多餘的文字。他隻好頂著另外二人疑惑的眼神回答:“蕭山書院從未聽聞過太史鐘二十四人被殺的事,也沒有相關史料記載。書院所記載的第一任史官是文鵠的先祖,也就是文韜。”

“難道這是偽史?”沈纓問道,“看著也沒個標注,也不留名,真奇怪。”

如果這是偽史那還好說,可是這是在沈園禁地挖出來的,一般隻有沈家家主才可以進入。這如果是真實記載,那為何今日不見機記載呢?風雩閣一直優待史官,曲氏的妙手方的發行當年也是接受了沈園的占卜,卜辭可是順從天意。這金書的記載實在是過於駭人聽聞,仿佛風雩閣和曲氏犯下了彌天大罪,為了發行妙手方殺太史鐘二十四人。

就在這詭異凝重的氣氛中,冷時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好冷!我們能不能去屋子裡坐著說話?站著吹風你們不冷嗎?”

這下屬於是添茶回燈重開會。石匱太重實在搬不走,三人把三本金書放在案上仔細研究,那本名單裡的二十四個人有兩種姓氏,第一種應當是太史鐘的親人,姓鐘,第二種姓花。這兩種姓氏的史官在曆史記載上都未曾聽聞。

莊卿仔細看了格式字跡後推斷:“應當是專業的史官書寫,格式符合記載的格式,字跡遒勁有力,這些都是史官在接受了專業訓練之後才能寫出來的。”

沈纓摸了摸下巴:“我感到疑惑的是它說‘違背天意’,可是我們沈園的卜辭保留中從來沒有說過妙手方的一句不好。就算是最初的發行中的卜辭,我們也是精心保留。”

冷時在二人試探的目光中放下茶杯,無奈地說:“你們彆看我了,我給風雩閣打工這些年,一直是很緊張的關係。它防著我,我也防備它,風雩閣的檔案館我確實進過一次,但是並沒有看到和江左相關的記錄。”

“孤證不立。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莊卿將三本金書按照它們原來的樣子整齊地疊放好,幾人愕然地發現書脊上的紋案居然拚湊出來是數字。

“這是?貳拾肆?”冷時辨認了一番,“二十四,是為了紀念二十四個人嗎?”

沈纓猜測:“難道是那個院子裡還有東西?是離那顆樹下二十四步?”

“我們也不能大張旗鼓地翻找,這個事情畢竟涉及到風雩閣。”冷時斟酌了半晌,“我倒覺得不是偽史。我在長安的乾元書院有過一次偶然的經曆,當時那是一塊絹布,破破碎碎,一看就是被緊急放置。上麵寫著‘妙手方,天道輪回,罪行不赦’,最開始我以為是什麼激進反對妙手方的人寫的,但是後來在乾元書院查了查,發現曲氏和風雩閣確實走得很近。風雩閣還有一批專門保護曲氏的妙手方藥材的人,被成為蒔藥者。奇怪的點是,曲氏的藥材。它們是什麼成分我們至今不清楚,但是每一批妙手方都是從風雩閣運過來,藥材又是從江左運過去。”

“所以從商業角度考慮,他們應該不運走藥材,應該直接在江左做。一路運過來運過去,反而花了大價錢,還容易被劫。”沈纓總結,“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長安郡對於風雩閣的統治並不是完全如一,所以他們很多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個事情是某次在長安查案的時候,正好查到有蒔藥者在長安違法飲酒。對他進行盤查行蹤的時候我才知道的。”

“這個事情你和誰提過?”沈纓問道。

“之前和莊卿說過,現在和你說了。不過你放心,我倆都沒亂出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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