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初遇(2 / 2)

公主她媚色撩人 亦宴 8793 字 3個月前

鄭沈弦抱著刀,鎧甲扔在腳下,大刀闊斧坐在馬車裡,小麥色的臉已經黑得像炭,“難怪皇後特意寫信,讓我看管你,你平時都是這樣的?”

他想了半天蹦出個詞,“像花蝴蝶?”

“……您要是不會聊天,可以不用聊,”越浮玉抬腳踹向對方小腿,讓他靠裡一點,給她留點地方,“況且,母後寫信怎麼了,舅舅照顧外甥女天經地義。”

和外人想象中不同,鄭沈弦不是什麼她的裙下臣,而是她外公鄭將軍的養子,她的小舅舅。隻是一直駐紮邊塞,眾人才不認識。

她剛剛想介紹,結果一眨眼,這人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原來跑到馬車裡躲清靜。

鄭沈弦向裡挪動半步,嫌棄地看了眼馬車,京城的東西就是小家子氣,哪比得上邊塞。

他不耐煩地把鎧甲踢進座位下,“現在可以說了吧。特意把我從邊關拉回來,折騰這麼久,你究竟想乾什麼?”

半年前,嶺南縣令上書,有流匪作亂。

這是老生常談,嶺南山多人少,二十多年前幾乎十民九匪,皇帝登基後,一直大力剿匪,情況才稍有改善。但流匪實在難以管控,隨便藏在山裡,根本找不到,費時費力還未必有結果。

對此,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唯獨越浮玉主動請纓,還把他從邊關拉過去,一起剿匪。

更沒想到的是,這事竟然真的辦成了。

想起這半年來,外甥女日夜伏案工作,幾次累到病倒,她可不是吃力不討好的人。鄭沈弦愈發好奇,她究竟想要什麼?

越浮玉拿出鏡子,指尖沾了一點胭脂,均勻抹在唇上,懶散回道,“我想要個爵位,怕朝中大臣反對,所以必須有個天大的功勞。”

剿滅嶺南作亂百年的山匪,勉強能算這樣的功勞。

鄭沈弦一直在邊關,對朝中之事了解不多,但也知道——

“公主能封的爵位你都有,還想要什麼?”

“如果是公主得不到的爵位呢?”越浮玉放下鏡子,兩手撐著座位,豔麗的眉目高挑,整個人熱烈地如同高飛的晚霞,張狂又嫵媚,“如果本宮想封親王呢?”

鄭沈弦瞳孔一縮。

……

路過將軍府時,鄭沈弦跳下馬車。

他沒喊車夫,直接推門,從高速行駛的馬車上跳下來,滾了兩圈穩穩停住。這樣一個人,臨走時竟然留下一句,“你真是個瘋子。”

越浮玉慵懶地靠在車窗邊,挑眉揮揮手。

她知道舅舅為何這樣說。

自古以來,隻有皇子能封王,根本沒有公主封王的先例,出格程度僅次於女子稱帝。

可她並非異想天開,因為她有必須封王的理由……越浮玉按動眉心,紅唇長長吐出一口氣。

很快,馬車抵達公主府,下車時,意外在門口看見幾位僧人。

越浮玉:?

管家就在門口,看見她急忙迎來,麵色為難,他低聲彙報,“公主,皇上下令,讓大師們暫居公主府。”

西域僧人來大申傳經,皇帝十分歡迎,允許各地僧人前往京城學法。

隻是這麼多和尚,住處不好安排。思來想去,隻有公主府無人又寬敞,距離驛館還近,適合僧人們居住。

隻是沒想到,越浮玉竟然這麼快回京,導致兩撥人直接撞上了。

難怪管家臉色不好,剛回家,家就被占了,誰都不高興,況且還是她抵觸的僧人……但終歸是父皇下的令,不能遷怒無辜。

越長溪勉強忍住不悅,“無事,公主府足夠大,東院西院亦不相連,大師們可以隨意行動。管家,好好招待諸位。”

她一邊說話一邊向大門走,紅裙搖曳,路過之處如同紅梅盛開,熱烈綻放。

小沙彌眼睛都看直了,被師兄警告地推了一下,竟然沒反應過來,直愣愣撞向公主。

餘光瞥見一個人撞過來,在嶺南半年養成的習慣,越浮玉立馬後退數步,但她忘了身後有人,身體猛地撞上彆人,手指好像還碰到了什麼。

她站穩後立即回頭,“抱歉。”

蘊空放下袖子,麵無表情退後,“無礙,本就是師弟的過錯。”

越浮玉偏頭,疑惑一閃而過,聽語氣,這人好像不高興?

應該是錯覺,這位聲音如此冷淡,也聽不出什麼,她整理好裙擺,“諸位大師可以安心住下,本宮先行一步。”

*

得到公主同意,管家鬆口氣,帶領一眾僧人前往西苑。

他指著房間介紹,“西苑有獨立的廚房、大門,我已經吩咐過,侍女小廝都不會隨意過來,大師們可以隨意使用。”

明悟雙手合十,鄭重道謝,“叨擾了。”

天色將晚,管家很快給眾人分配好房間,又安排好飯菜,快步離開。臨走時,還是沒忍住,偷偷看向那位玄袍僧人。

果然如傳說中一般啊,清傲從容、如皎皎冷月,管家心裡感慨,僅僅看著這位蘊空大師,都覺得自己升華了,也不知有沒有機會聽他講經。

晚課後,僧人們回房間休息,走了兩天兩夜才從白雲寺到京城,小沙彌碰到枕頭就睡著了,還抱著枕頭說夢話,“好香。”

隔壁房間,蘊空還在修行,提筆時,眼神忽然頓了頓。

他的右手手腕,有一道明顯的紅痕,是永照公主撞過來時蹭上的。應該是女子的東西,有股淡淡的香味,他洗了幾次也沒洗掉。

蘊空平靜看了兩眼,繼續做功課,直到月亮爬到頭頂,才上床就寢。

晚上,他罕見地做了夢。

夢裡很像白天的場景,那位永照公主與他在門口相遇,她的指尖同樣碰到他的手腕。但這一次,公主沒有避開,而是一路向下,纖細柔嫩的手指劃開袈裟,像一尾魚,放肆地探入深海。

她靠在他身上,仰著頭,如同在白玉河時,揚起白皙纖長的脖頸,紅唇微動,灼熱的的呼吸拂過耳畔,“公子……”

鐺鐺鐺——

打更的聲音在耳邊炸響,蘊空猛地睜眼,立馬感受到身上的異狀。

黑眸沉沉,蘊空低頭看向弄臟的袈裟,許久後,眉宇間忽然浮起一絲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