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疑惑(2 / 2)

公主她媚色撩人 亦宴 7216 字 3個月前

鄭沈弦看不慣,扯著嗓子喊,“那幫小子呢?滾過來自己熬藥!”

“不行,”白櫻板著小臉,嚴厲拒絕,“若是讓他們自己熬藥,定是直接喝了。”

她剛才還看見,某個蒙著臉的黑衣守衛,偷偷摸摸走到院子裡,試圖直接吞下草藥。她已經勒令他們躺在床上,哪裡都不許去。

越浮玉懶懶笑了,她和暗衛相處半年,也知道他們什麼德行,除了任務以外的事,都是怎麼混怎麼來。

她接過扇子,對白櫻道,“你歇一會吧,剩下的本宮來。”反正在嶺南,也是她幫他們熬藥,都習慣了。

“好嘞,公主。”

嘴上應下,白櫻不可能真休息,又匆匆忙忙拿起軟布,檢查那些人的傷口包紮情況。她知道這些人一直保護公主,所以照顧時格外儘心。

鄭沈弦轉了一圈,確定親衛們沒事,外甥女也沒被刺殺嚇到,利落乾脆走了,去刑部審查山賊。

他剛走,明悟匆匆趕來。

僧人們住在隔壁,太醫正給他們看病。落筆時,太醫忽然想到,某個親衛的藥方可以多加一味藥,讓人立馬補上,明悟正好沒事,攬下這個差使。

“麻煩大師了。”

越浮玉接過藥,突然想起一件事。

“本宮有東西給蘊空法師,能不能麻煩您轉交……”她剛要把東西給明悟,轉念一想,重新開口,“能不能麻煩您,請他來一趟。”

明悟應下,“好。”

蘊空來時,永照公主還在熬藥,身邊圍著四五個火爐。她似乎熱了,袖子挽到手肘,褲腿卷起半截,露出瑩白纖細的細腕與腳踝。

熱氣熏染下,柔嫩的皮膚浮出一層淺淺的粉色,猶如雪中春色,繚繞惑人。

蘊空立馬轉身閉目,被遮住的黑瞳中,眼底一片冷色。

白櫻恰好出來,看見這一幕,“哎呦”一聲,急急拽下公主的裙子,遮住她纖細的小腿。

越浮玉差點被拽倒,扶著椅子坐穩時,餘光瞥見門口的蘊空,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

她偏著頭,勾唇笑了,“大師見笑,本宮在嶺南時養成的習慣,不太顧及這些事。”

男女大防隻適用於有錢人家。

農戶家的女兒,六七歲就跟著父母下地乾活;邊關的女孩,從小在校場練武習刀,衣裳劃破半邊都不在意。

越浮玉本來就是現代人,不太在乎這個,在嶺南混了大半年,每天泥裡來土裡去,幾天幾夜和士兵們蹲在山溝溝裡,命都保不住,哪還記得這些規矩。

看見蘊空仍然未動,她輕笑一聲,鬆開挽起的袖子,把一切都遮的嚴嚴實實,“已經擋住了,大師過來吧。”

聲音懶洋洋的,似乎完全不在意這種事。

麵對牆壁的方向,蘊空眉心微蹙,黑眸沉凝。隔了許久,他才轉過身,走到永照公主旁邊,隻是一直低著頭,目不斜視。

等對方走到近處,越浮玉展開手心,露出裡麵的瓷瓶,“金瘡藥。”

柔嫩指尖隔空點點他臉上的傷,“擦一下,免得毀容。”多好看一張臉,毀容可惜了。

蘊空垂眸,鴉羽般的睫毛擋住他複雜的神色,平淡道,“僧人有戒。公主的好意貧僧心領了。”

佛準許生病比丘,服用四種含消藥,除此以外的小傷,不必用藥。

“本宮就知道你會這樣說,”越浮玉慵懶起身,兩步走到蘊空麵前,從袖子裡翻出個竹片似的東西,“本宮命令你,抬頭。”

蘊空頓了頓,緩緩抬頭,冷淡的麵容上沒有一絲表情。

越浮玉也不介意,旋開瓷瓶,把藥膏滴在竹片上,抬起手腕,又將竹片按在蘊空的臉頰,輕輕塗抹均勻。

微涼的藥在傷口上蔓延開,有一絲疼,也有一絲癢,從蘊空的角度,能看見永照公主緊緊盯著他的傷,嫵媚的眉峰下壓,紅唇微微張開,神情帶著一絲緊張。

她手腕停留過的地方,一股淡淡的花香與藥香散開,隨後又被更濃重的藥香覆蓋。

……她與他抹的,是同一種藥。

終於用藥覆蓋住每一處傷口,越浮玉落下高高墊起的腳尖,紅唇微闔,鬆口氣,“好了。這藥一天兩次,今晚誦經時,本宮再給你塗一次。”

她似乎真的隻為給他上藥,做完之後,把瓷瓶塞回袖子,毫不在意地回頭,重新拿著小扇子,偶爾扇一下火爐。

明滅火光映在她眼底,如同黑夜墜火。

“……謝公主。”

得到永照公主毫不在意的一揮手,蘊空緩緩離開,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停下,薄唇輕抿,冷淡的眉眼染上一層遲疑。

他雖在城門跪香,但隻為兩句話道歉,一是“故意讓他夜裡來誦經”,二是“故意放置那扇屏風”。

除此之外,蘊空仍然認為永照公主曾……引誘他。比如相遇那天,永照公主撞在他身上,又比如後來,她在馬車上露出一小截腳踝。

但昨日與剛剛的一番話,卻證明了那兩件事隻是誤會,可是——

若非永照公主故意引誘,

他的欲從何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