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求他(1 / 2)

公主她媚色撩人 亦宴 7313 字 3個月前

公主遇刺第三天,太和殿早朝上。鄭沈弦一身暗金鎧甲,身姿挺拔,手中的奏疏如同沙場上的利劍,銳不可摧。

他沉聲道,“行刺公主的歹人已全部緝捕。均為嶺南餘孽,臣已下令,明日問斬。”

那個拿弓的,是山賊三把手,前幾年離開嶺南,去西域求弓。近日剛回來,發現老家被端了,氣得直接來京城報仇。

此人空有一身功夫,不懂計謀策略,穿過東安門時,看見永照公主在義診,想都沒想動手了。

幸好他不懂謀略……想起那張玄鐵弓,鄭沈弦臉色沉了沉,繼續道,“公主吉人天相,有幸逃脫。但東安門守衛玩忽職守、屍位素餐,不得不罰。”

“都有誰?”龍椅上,一身明黃的中年帝王睥睨冷凝,厚重的威壓如潮水般將人淹沒。

話音未落,幾位世家官員變了臉色。

大申兵權分為三部分,五軍大都督、兵部、和皇帝親衛。

五軍總督是鄭皇後父親,兵部尚書則是皇帝的親舅舅,二者牢牢掌握在申帝手中。

唯有親軍二十六衛,繼承自太.祖,多為世家弟子。

也正是親軍二十六位,負責把守城門。

與此事有關的官員們臉色鐵青,卻無法阻擋鄭沈弦一一說出他們的名字,“金吾左衛指揮使沈學科、羽林左衛指揮使範成、府軍左衛指揮使李肆年。”

他每說一個名字,以三公為首的世家官員臉色都難看一分。

這都是他們的人!鄭沈弦竟毫不顧忌情麵,直接說出來了!

申帝緩緩轉動手中串珠,威嚴端肅,“哦?似乎都是這幾年舉薦上來的官員。”

申帝的話不輕不重,卻讓所有世家弟子心中驚起驚濤駭浪。

大申官員選拔,一靠舉薦,二靠科舉。

自古至今,世家們互相推舉,蠶食官位,在朝堂上編織一張巨大的網,牢牢掌控整個國家,甚至比皇帝的權利還大。

然而這幾年,科舉製逐漸完善,寒門官員越來越多,世家對朝政的掌控力愈發衰弱。公主遇刺後,得知鄭沈弦調查此事,他們試圖斡旋,偏偏鄭沈弦一律不見,誰的麵子都不給。

難怪鄭沈弦油鹽不進,分明是申帝背後指示,他對舉薦製早有不滿,隻是借機說出來。

皇上要徹底架空世家!

想清楚前因後果,錢太保臉色陰沉,他看向太傅,馮廣德那老狐狸依舊老神在在,他暗罵一聲,心中快速思考對策。

……

一片寂靜的暗湧中,太監忽然喊道,“永照公主到。”

午門大開,越浮玉一身暗紅宮裝,踏著朝陽走來。耀眼日光映出她豔麗嫵媚的眉眼,紅唇墨發,步履從容。她每向前一步,大紅裙擺上的暗色金紋隨著她的動作時隱時現,宛如流動的熾烈火焰。

她行至太和殿前,施施然跪拜,“父皇,關於剿匪的賞賜,兒臣想辦女塾。”

並非私塾,而是女塾,所有女子均能去的學校。

官員們本來心思各異,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炸了。

禮部尚書最先開口,“女子宜靜,拋頭露麵有失規矩。”

禮部尚書,李北安他爹的上司。

上梁不正下梁歪,李北安他爹不是好東西,禮部尚書也一樣。

越浮玉挑眉,居高臨下俯視對方,“可前幾日,尚書大人還說本宮舉止輕浮、品行不端。女子如何宜靜?正好開個女塾,本宮也好學習學習。”

所謂“舉止輕浮、品行不端”,是指李北安他爹那封奏疏,想起同僚的下場,禮部尚書心中一凜,他不敢看皇上的臉色,強撐道,“自古以來,未有這樣的先例。”

越浮玉冷笑,高挑的眉眼揚出淩厲的弧度,“自哪個古?大申之前十四朝,悉數滅亡。尚書大人說這話是何居心?想讓大申步它們後塵麼?”

申帝原本冷肅的眼底凝出笑意,太子也微微彆過頭,顫著肩膀偷笑。

身為一家人,他們都曾飽受越浮玉詭辯的摧殘,父子倆日常被女兒懟到啞口無言,如今輪到其他人,父子倆不約而同想著:被懟的終於不是他倆,真是太好了!

禮部尚書徹底懵了。

他隻是阻止公主胡來,怎麼好像要叛國似的。

他連忙跪下表忠心,得到帝王一聲不輕不重的冷哼,眼底憤憤地退回朝列。隻是離開時,暗暗給弟子使個眼色。

年輕人接到暗示,主動出列,他比禮部尚書更圓滑,“年前大修河道,國庫空虛,恐怕沒有多餘的銀兩興建女塾。”

越浮玉抬抬手,修長的五指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淺痕,她無所謂開口,“不必戶部出錢,本宮自行解決。”

來之前,她特意算過自己的身家。最後得出結論,建個學校還是綽綽有餘的。

師出有名、且不用朝廷出錢,如果反對就是居心不良,禮部侍郎氣的快要背過去,官員們也都噎住,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無人反對,申帝配合小女兒,很快應下,東廠督主慶吉趁機開口,“無事退朝。”

越浮玉隨百官跪拜,低垂的麵容上,紅唇高高揚起。

*

下朝後,越浮玉去坤寧宮。

鄭皇後在校場,雙手持弓,閉起一隻眼,正瞄準靶子。餘光瞥見女兒,她姿勢不變,淡淡道,“你姑姑剛才來過,給你帶了點東西。”

鄭皇後手中的弓,正是山賊特意在西域求的玄鐵弓,重八十斤,射程千丈,隻聽一聲嗡鳴,長箭如閃電般飛過,啪一聲擊碎木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