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溶還在舀水玩,眼珠子一動不動的。
汀荷看得有些心急,退出房門後,還忍不住低聲問:“我瞧娘子似乎並未聽進去,這樣說有用嗎?”
“她若真未聽進去,便該一個勁兒問問題了,這樣沉默不語才是聽進去了。你放心,她對二爺並非無情。”
“唉。”汀荷歎息一聲,“娘子這般懵懂,還對二爺動了心,往後……”
素雨勸:“你莫擔心她,怎麼樣她都會平安順遂的。至於傷不傷心,這世上活著的人,就沒有全然順心的。”
又是一陣歎息,汀荷要說些什麼,一陣腳步聲傳來,兩人立即噤聲,將手中的燈提高一些。
“什麼人?”
來人未答,兩人心中都已明了,心中大駭,惶恐方才的對話被人聽見。
但人由遠及近,並未說一句話,隻隱隱有酒味傳來。
待到了門口,看得清人臉了,他才道:“人呢?”
兩人都知曉這是在問誰,鬆了口氣:“娘子剛歇下不久。”
蕭青棠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吧。”
他吩咐一句,一把推開門,大步走進去。
燈已吹了,床頭的夜明珠還亮著,依依稀稀能看見床上人的睡顏。
蕭青棠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緩緩走過去,坐在床邊。
他又在外麵喝酒,本不打算回來的,可夜幕降臨,不知怎麼又想起了家裡的人,不自覺便往回走了。
他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他很想她。
“小青糖?”軟糯的帶著一點兒沙啞的聲音傳來,然後他的手被握住了,“你回來啦?”
他咽了口唾液:“嗯。”
“你去哪兒了?”薑溶突然想起素雨的話,坐起身來問他。
他垂著頭:“沒去哪兒。”
哼,她就知道沒用。薑溶湊近一點兒:“你心情不好嗎?”
“嗯?”蕭青棠偏頭。
薑溶不知道說什麼了。
“睡吧,我去沐浴。”
“我和你一起去。”薑溶從身後抱住他。
他呼吸一下停了,喉頭忍不住重重攢動一下:“你確認?”
薑溶跪坐起身,歪著腦袋看他:“這有什麼不確認的?我們以前不都是一起洗的嘛?”
他眼神暗了暗,反手將人抱至跟前,打橫抱起往浴室去。
薑溶笑眯眯抱住他的脖頸,靠在她頸窩裡。
他喉頭又攢動一下,沒帶人一起下水,將她放在岸邊坐著。
“我給你洗呀。”
先前喝的酒已開始在體內沸騰燃燒,燒得他理智難存。
他緩緩遊近,粗重的呼吸噴灑而出。
薑溶聳了聳鼻尖,慢慢湊近,鼻尖幾乎貼在他唇上:“你喝酒了?”
他咽了口唾液,再忍不住,將人拖進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