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最卦心中不舍,但看向黃汐霞,還是輕歎了一口氣,痛心道:“既然黃姑娘喜歡,那人家便是忍痛割愛,讓給你了。”
蔣最卦這人也不是這般好說話的主!不過是前幾日,他最愛的一件花蝴蝶衣裙在他忘我的旋轉跳躍時,刮破了一個口子,巧的是被黃汐霞看到,碰巧黃汐霞身上就是帶了針線,碰巧,黃汐霞最為精通的就是針線之活,什麼都給碰巧完了,這個恩情也就被蔣最卦給記下了。今日也算是報答了。
黃汐霞一聽,立馬笑了起來,將身上的荷包拿下,便是倒出了銀子:“老板,這人,我買下來了。”
賣誰不是賣,這賣家也不挑,嘴上應道:“你小子,好福氣!”說著,上手便是去接。
“使不得,使不得啊!”淒慘而又氣喘籲籲的聲音響起。
一對老夫妻佝僂著腰,相比起黃汐霞的一襲白衣,他們的穿著便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粗麻布衣,一頭花發,眯著眼睛,連走帶跑的趕了過來。
黃汐霞原本嬌弱的神情一下子暗了下去,輕蹙起眉頭,渾身一僵。低頭看著被這對老夫妻拉起的手,臉色強忍著無語,咬牙切齒道:“爹,娘,你們怎麼來了。”
“霞兒啊,這錢給不得,給不得啊!
。家裡麵如今已經是掀不開鍋了。你爹最近腿疾又是犯了。留著給爹買藥吧。”黃大娘一邊說,一邊掉著淚。
黃老爺也是歎息無奈的勸導:“霞兒,你娘最近老喊胸口疼,這錢留著,帶娘去找一個好一些的郎中看病,也是值得的啊。不能再給出去了。”
黃汐霞臉色黑的嚇人,冷冷道:“爹,娘,我這是在救人,你我豈是能夠眼睜睜的他這般可憐之人受人間疾苦。”
“是,是,他是可憐,”黃大娘看向渾身都是鞭痕的少年,也是有些於心不忍,但最終還是收回了目光,搖了搖頭,“可是,霞兒,咱們自己家都已經難以溫飽了,顧不得旁人了啊,你之前救了那麼多人,花出去的錢,都是我和你爹日日夜夜織出的血汗錢啊。”
黃汐霞一家便就是以織布為生,生意也算是過得去,掙的錢完全是能夠維持一家人的溫飽,應該不至於落得今日這般落魄。看來,還真是如同坊間流言一般,這黃汐霞是個爛好人,心腸是好的不能再好。哪怕自己家裡賺的錢都是不能保全自己了,她還是見不得這人間疾苦。非得花點銀子,這內心才能過得去。
黃汐霞生怕這話被旁人聽了去,立馬拽住了黃大娘的胳膊:“娘,不就是銀子嘛,沒了,我們可以再賺,你怎麼跟那俗人一般,張口閉口便是錢的。”
黃大娘如今也是顧不上她女兒的顏麵,這錢若是真給了出來,他們家就真得是喝西北風了。嗓門加大了些:“這人,我們不買。你們誰愛買誰就買。”
這話一出,旁邊的人,各個都是捂嘴竊竊私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