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腳才離去,瑤老爺便是立馬解釋:“夫人啊,彆聽小果兒胡說,我當年說過,此生唯你一人,不會再娶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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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福寺,紅牆金瓦,翹腳飛簷,與後山的安靜清新不同,古寺香火繚繞,鐘聲悠遠,恢弘彆致,莊嚴而又神聖。
樓宇一座接著一座,氣勢磅礴的很。難怪不得每年皇家人也會來這祥福寺住上幾日,回廊悠長,雕欄花窗,老樹環繞,古色古香。便是踏入的第一步就已經讓人心生佛像。
善男信女,來來往往,絡繹不絕,靡靡梵音,與這煙火氣息相融,何嘗不是一種淨土呢。
瑤果兒如今便是同思安坐在石凳上,靜靜等著瑤老爺出來便好。
眼前來來往往了好幾個泥瓦匠,為了好乾活,他們穿著粗麻布衣,想來是故意穿著這種襤褸的衣衫,畢竟搬著重物,到處磕磕碰碰,普通農民家,弄壞了衣物是會心疼到的不行的,這種平日裡不要的舊衣服,就算是弄臟了,弄壞了也無妨。
夏日炎炎,將這幾人曬的黝黑,穿著深色的衣物,後背上的汗都能看到薄薄的一層白霜,身板有胖有瘦,胖的也不虛胖,能跑能跳,身上壯實,瘦的也不虛弱,看著單薄的身影卻是有勁。一人雙肩上都扛著重物,木桶裡裝著的水土,比大腿都還粗的木樁,還有一欄一欄的轉頭。佝僂這腰背,嘴唇都發乾起皮,男子毫不在意的舔了舔,繼續牟足了勁的往前走。
瑤果兒坐在樹陰下看著,思安怕她熱著,便是又是特意為她扇著風,瞧見這般勞累的人,也難免的心疼:“這麼熱的天,真是遭罪。”
“沒什麼遭罪的,養家糊口不都是這般,”瑤果兒看的淡,抬眸瞧了瞧遮住太陽的綠葉,“你覺得烈日下勞作遭罪,對他們來說,這大白日的待在家中,無所事事那才是最燒心燒肺的難受。”
思安沒明白:“為何,這大夏日的,再家呆著多好。”
瑤果兒眉眼帶著絲絲笑意,深吸了一口氣:“在家呆著,吃什麼,喝什麼,要養家養孩子養自己。”
普通人家,誰敢歇口氣,更何況還是這種上有老下有小的,女子織布,男子抬貨,日子雖平凡繁忙,但也樂嗬,哪能看見這般一處不容易就覺得旁人遭罪。
思安明白了過來。她運氣是好的,雖是生在了吃不飽睡不暖的偏僻小山村,但爹爹娘親從未想過將她賣了拿去換上些錢財,自己家也沒像隔壁的老麻子家一般重男輕女,她與弟弟從小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
隔壁老麻子家有一個跟她一般大的姑娘,叫土豆。這是出生時發現是個女娃,老麻子臉一黑,氣血上了頭,淬口罵了一句:“狗娘生的。”然後隨後指了指旁邊的一堆黑乎乎的土豆,罵罵咧咧道:“就叫土豆,跟她娘一樣,是個賠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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