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少年噠宰煩惱的第十六天(1 / 2)

案發地點在激流勇進項目的水池邊。

工藤新一抬起黃色的警戒線彎腰進入現場,死者的屍體被搬到一旁白布掩蓋,地麵上留有粉筆勾勒出的人形輪廓。

報案人是毛利蘭。

她早就習慣青梅竹馬出門必定遭遇殺人案的偵探體質,換成彆的小情侶肯定會因為血腥場景生理不適,選擇打道回府回家休息。

而對於毛利蘭和工藤新一來說,破案了就接著玩唄,今日份的推理已完成,反而可以不必擔心玩著玩著旁邊遊客的人頭又掉了。

一般來說,是這樣的。

但人總有加班的時候,偵探也不例外。

“現在犯罪分子趕kpi趕得那麼凶麼,多少考慮一下偵探的心情啊喂。”工藤新一小聲吐槽,“約會日加班,我真是倒了大黴。”

一天遭到兩起死人事故的遊樂園:

我才是倒了大黴!走開啊,你們這群自帶腥風血雨buff的人給我走開啊啊啊啊!

工藤新一每約一次會,就會有一位遊樂園老板哭著捂緊自己的錢包。

屍體藏匿在水池與景觀樹的夾角間,是熱鬨遊樂園中少有的偏僻地點。

如果不是毛利蘭找自動販賣機走到這裡,恐怕屍體一直到閉園時間才會被清潔人員發現。

“死者頭部遭到重擊,臉朝下倒在水池中。身上沒有多餘的掙紮痕跡,很可能是在不知情的自願情況下來到這裡與凶手相會。”

工藤新一流利地介紹情況。

“這不是典型的熟人作案麼?”太宰治似笑非笑,“我們可不是東京人。”

“咳,”工藤新一咳嗽一聲,委婉地說,“自願相會確實大概率是熟人作案,但也不排除彆的原因。”

比如被美色吸引暈了頭……

拿鏡子看看自己吧,他對你們兩個人的懷疑絕不是沒有證據!

“更重要的是,我們在死者手心裡找到了這個。”工藤新一拎了拎手裡的證物袋,“貓耳夾內側刻有多羅碧加樂園的logo,警方排查了園區內所有紀念品商店,工作人員說你們先是買了兩對貓耳,在一段時候後又返回重新買了一對一模一樣的。”

“我猜是因為其中一對貓耳不見了一隻,沒錯吧?”

遊樂園紀念品商店人流量何其恐怖,工藤新一本以為等警方查監控要查好久,沒想到收銀台的工作人員不假思索:“我記得他們,他們惠顧過兩次,都是來買白色的貓耳頭飾。”

工作人員不好意思地說:“你見到他們就知道了,真的好顯眼,哪怕是下輩子我都不會忘記這種等級的帥哥美女!”

奇怪的工作熱情增加了jpg

工藤新一說的語焉不詳,太宰治怎麼會猜不出他的潛台詞。

他小聲問:“律理醬,你執行任務的時候有因為這個原因被人發現過嗎?”

山吹律理也很小聲地回答他:“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為什麼要缺心眼到大白天在公共場合殺人?”

不能理解,外行人不要碰瓷她的職業素養。

“你自己都說它都是被弄丟的,我怎麼知道撿到它的人做了什麼?”太宰治無趣地說,“大偵探,你認為這點證據能作為逮捕嫌疑人的憑證?

“不能,所以我隻是請你們來配合調查。”

工藤新一給來做筆錄的警官讓開位置。

山吹律理和太宰治心中忽然同時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們對視一眼:不會吧?

逃不過,終究是逃不過,警官一邊記錄一邊按部就班地提出問題:“你們是哪裡的人?從事什麼工作?”

山吹律理接單子的時候滿日本亂轉,但嚴格定義上她是博多人。

“我來自博多。”她鎮靜地說,仿佛她口中的城市風景優美人傑地靈,居民和諧友善溫柔美好,沒有連續三年與橫濱爭奪“最不宜居城市”的寶座。

博多,一座全城百分之八十常住人口從事殺手職業的黑暗都市,“殺手之都”盛名響徹全國。

做筆錄的警察小哥神情一下嚴肅起來。

“你的職業是?”他仿佛知曉結局。

“替某些遭遇困難的朋友解決麻煩,必要時也替他們解決製造麻煩的人。”山吹律理委婉地說。

這不就是職業殺手嗎!說得再好聽再委婉也不能改變現實——你倒是稍微表現出一點對警察的畏懼和害怕啊!不然他們真的好沒麵子!

警察小哥已經有點想抓人了,但他決定審完太宰治再說,免得自己遭遇二次重創。

“你呢?”警察小哥緊張地問太宰治,“你也是博多人嗎?”

“當然不是!”太宰治義正言辭地反駁,“我是橫濱人。”

橫濱?

警察小哥琢磨一下,雖然橫濱的mafia勢力之猖獗比起博多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橫濱的正常人比博多更多,隻要不從事對應職業,他也不能否認人家的良民身份。

懷抱對人性的美好期望和對太宰治看似純良的臉的信任,警察小哥佯裝不經意地問:“你今年16歲?在哪所高中讀書?”

太宰·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輟學的無為青年·治:“……”

您真會問,這口才去港口mafia的審訊班就職都屈才了。

十八歲已成年、是明目張膽的社會人的山吹律理愛莫能助地搖了搖頭。

要麼編一個,要麼說實話。

然而,警察廳有資格調取學籍查閱,在電子設備發達的現代社會整個過程不需要超過三分鐘。

你是要撒一個瞬間被識破的謊、在三分鐘後被當作重大嫌疑人嚴肅對待;

還是說實話,在下一秒直接被當作重大嫌疑人嚴肅對待?

太宰治:沒有不被當作嫌疑人的選項嗎?

沒有呢親親,對您的危險身份有點逼數好嗎親親?

山吹律理同情中帶著理解的眼神和太宰治欲言又止的表情讓做筆錄的警察小哥小心翼翼地提問,生怕觸及人家的傷心事:“你家裡沒有錢?所以沒有讀書?”

不,絕對不可能!工藤新一露出無語的半月眼。

拜托警察先生,好好看看他身上那件似乎平平無奇的常服。

一件頂你三個月的薪水。

“是啊。”太宰治若無其事地接上警察小哥的話,“我的上司很喜歡濫用童工,不許我們去讀書。如果可以請用這個罪名把他抓起來,感激不儘。”

“竟然還有這種事!”警察小哥沒想到祖國的花朵居然正遭遇此等迫害,“請問你工作的公司是哪一家,我們一定會安排人去查訪!”

太宰治微不可察扯了扯嘴角。

“港口mafia。”

風吹過地麵,卷起一片寂寥的枯葉。

天空中撲扇翅膀的小烏鴉孤寡孤寡地飛過,不懂下方這群一瞬間仿佛被拔了舌頭的失語人類。

黑發少年聳了聳肩,言語帶上幾分抱怨:“麻煩死了,和姐姐開開心心的約會日遇到這種事,凶手最好祈禱不要讓我知道他是誰。”

“這份委托我可以打半折接。”山吹律理用手做扇子扇了扇風,“餓了,能邊吃邊聊嗎?”

她顯然是對著屍體下飯也吃得噴香的類型。

他們很淡定,警察們不淡定!

警方全體如臨大敵,做筆錄的小哥險些當場摔筆拿槍大喊一聲不許動舉起手來!

閱犯人無數的工藤新一都不免眼神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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