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永嘉公主出言打斷,麵上雖有幾分難堪,但還是強撐著體麵:“輸就輸了,一個花燈而已。”
聽她如此說,沈語嬌原本到嘴邊的話瞬間轉了個方向:“永嘉當真大氣,父皇,兒臣的意思是,今日上元佳節,母後雖不便親至,但心裡卻是記掛著一家人的,這花燈上的花好月圓是個好意頭,兒臣想將花燈送給母後。”
“好,太子妃既有這份孝心,朕便全了你的一片心意,來人,將這花燈送到坤儀宮。”
沈語嬌笑意盈盈地起身一福,隨後又衝著韓王妃點了點頭,這才是真正的對手,承讓了。
坐在回東宮的馬車裡,江琛一想起那場麵又忍不住笑,他看向沈語嬌道:“輸給全省詩詞大賽的冠軍,她們也不丟人。”
“我當時真想著算了,誰能想到她連作弊都不提前多背幾句。”沈語嬌頗為無奈。
江琛原本還想笑談幾句,但一側目便看到了她臉上的疲態,他緩緩斂起笑容,拍了拍沈語嬌的肩膀,“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你也是。”沈語嬌笑得極為勉強,當他們真正麵對起各自的身份來,才意識到肩上的擔子究竟有多重。
馬車行駛的一路上兩人相顧無言。
時隔多日再回東宮,沈語嬌看著寢殿內熟悉的陳設,心底竟升出了一股歸屬感來,由著木槿木楠為她梳洗更衣後,東宮寢殿的燈便熄滅了。
夜深寂靜之時,層層床幔之下,江琛和沈語嬌一人披了一床被子在身上,兩人低低的聲音敘說著這幾日宮內宮外發生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懷疑姚淑妃?”沈語嬌眉間微蹙,“但是......就算她家中族人年年上供柿子,可坤儀宮新年待客那麼些天,卻也不見得都是貢品。”
“何須一定是她家的?”江琛搖搖頭,“柿子在食用上的禁忌本就多,這與鵝肉同食的不妥雖然在大夏並非常識,但對於她而言卻不可能不知道。”
“可這也......太......”沈語嬌很糾結,這就像是破案時條條線索都指向同一個人,實在——“太明顯了,咱們都知道的事情,彆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她何必往自己身上攬這麼多嫌疑?”
“因為就像你說的,大家都這麼想。”江琛看著沈語嬌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就是因為大家都覺得,她犯不上這麼做,她的‘沒有理由’,在被指控的時候就成了‘最大的理由’。”
沈語嬌啞然一瞬,雖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卻又覺得哪裡有問題,但一時又想不通關竅,遂轉頭問起另一件事來:“你剛才說兩稅法?”
“對,戶部已經開始著手推行了,”江琛略一沉吟,隨後道:“皇帝今早叫了我過去提了這件事,另外......”
江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