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瑀得了禮物,自然要道謝回去,隻是還不待他開口,桓王妃柳氏便上前笑道:“還真是多謝太子和太子妃了,我這個做嫂子的看你們如此恩愛,也想借著我們殿下的生辰禮沾沾你們的喜氣兒,都說新人最是有喜的。”
她此言一出,桓王少不得被打趣了兩句,但他聽了也隻是淡然一笑,隨後對著眾人道:“今日多謝諸位前來為本王慶生,如今廳內已然備好酒席,諸位不如移步內堂。”
這桓王的生辰宴上,男賓自然是要飲酒作樂的,如此一來,女眷倒是不好與他們同席,故而這入了正廳後,諸王皇子便往左側入側殿,而女眷便直直向內進花廳。
分手之時,江琛拽了一把正要往前走的沈語嬌,隨後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往她手裡塞了個手爐,一開口便是極儘的溫柔:“你向來怕冷,彆凍著了。”
沈語嬌饒是臉皮再厚,可這會被眾人盯著秀恩愛她還是微微紅了臉龐,她表麵上對著江琛有些嬌羞地垂下頭去應了聲是,背地裡卻在無人瞧見的地方用力擰了下他手背,她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你給我適可而止。”
重新回歸女眷的隊伍裡,隻見眾王妃公主皆是一臉笑意看著她,桓王妃更是對著沈語嬌打趣道:“太子還真是心疼太子妃呢。”
“倒是讓大嫂看笑話了。”
沈語嬌手中的手爐摳得愈發緊了幾分,等她回去,一定要嚴格規範江琛這種隨地大小演的毛病,雖說適當地秀秀恩愛是好事,可這也不能不分時間場合就開始演,這讓她很難入戲的好不好!
可雖如此想著,但待到入座之時,沈語嬌已然恢複了常態。一眾女眷以桓王妃和沈語嬌為首,待到眾人坐定,這才正式開宴,不同於男賓那邊,女眷這處吃得既斯文又安靜,不多時眾人便紛紛放下了筷子,眼見大家都吃好了,桓王妃又令人撤掉菜肴端上茶點。
要叫沈語嬌來說,這桓王府的菜肴做得是真不如東宮,但在糕點上頭卻彆有一番滋味,她信手撚起一片雲片糕送入口中,還不待輕抿一口,那雲片糕便在嘴中融化開來,香甜鬆軟,清新可口,滿口的香甜竟半點不膩。
這會不僅是她,趙王妃王氏也對這雲片糕極為讚賞:“果然是桓王府的糕點,隻怕如今京中除了宮裡,在這糕點上頭便是桓王府的味道可堪稱一絕了。”
桓王妃聞言,擺擺手道:“這糕點師傅啊,可是我們王爺當年不遠千裡從江南請來的,我們府中啊,彆的不敢說,但這糕點上頭,倒是不論多少都是管夠的。”
說罷,桓王妃便轉頭看向沈語嬌,問道:“說來,太子妃便是出身江南,如今這糕點太子妃嘗著可還滿意?”
沈語嬌撚起手帕在嘴角壓了壓,隨後這才慢悠悠地道:“這味道自是不錯的,隻這冬日裡若是能以雪水烹煮九曲紅梅佐茶便更好了。”
桓王妃本就以府中茶點頗為得意,這會被沈語嬌來上這麼一句,嘴角的笑容短暫地僵了一瞬,隨後她又仿佛聽不懂般說道:“是了,太子妃自小在江南長大,自是精於茶藝三法,若是下次有機會,我也要去東宮向太子妃討杯茶來嘗嘗。”
“那本宮必當掃榻以待,隻等著嫂嫂上門了。”
兩人皆是言笑晏晏,倒是看不出任何不妥,但桓王妃想了想,還是同沈語嬌輕聲道:“昨日永嘉妹妹言行不當......”
“妹妹們還小,”不待桓王妃把話說完,沈語嬌便接了一句:“她們的事自有父皇母後管著,咱們這些做嫂子的,倒是不好多參合。”
桓王妃看向沈語嬌,隻見她一臉真誠,一時間,她竟是分辯不出沈語嬌這話是否出自真心,難道她們家王爺竟是猜錯了?
而這廂男賓的餐桌上,桓王也在和江琛說著同一件事:“永嘉自幼讓母妃寵得有些過了頭,是有些小女兒家的驕縱,昨日若有冒犯母後之處,還望五弟念在她少不更事的份上,彆太生氣。”
酒桌上,眾人推杯換盞,竟是無人注意到今日為首的兩人正低聲說著話,江琛的手指在酒杯口沿處輕撫轉圈,隨後搖頭笑道:“大哥倒是不必同我說這些,母後身為永嘉的嫡母,費心管教也是應當的,隻是......”
他手上力道沒能把握好,那純銀酒杯咣當一聲倒在桌子上,裡麵的酒液頃刻間撒了出來,這讓還在擎著酒杯準備敬酒的江瑀動作一滯。
“永嘉的錯,倒不儘在對母後的不敬之上,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