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三個月,黃花菜都涼了,”孟珍珍扶額,
“戴老師,這個口罩撐子是一個叫劉靈鳳的手工藝匠人設計製作的,我們不能忘了她呀。”
老戴但笑不語,這種事,誰說得準。
孟珍珍還待他口頭落實姆媽的工作呢,一直沒得到答複。她轉過去一看,隻見老戴正如對待生化武器一樣,用一支筆小心翼翼地去揭開蓋在自己杯子上的報紙。
他的嘴唇緊緊抿著,仿佛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看到什麼叫人頭皮發麻的場景都麵不改色。
很快地看了一眼,他陡然睜大了眼睛,把杯子拿在手裡,裡裡外外看了一遍,還聞了聞。
這時杜止美把意見箱捧進辦公室,直接在孟珍珍的辦公桌上方打開,把群眾反饋的郵件倒了出來,一星期的量,足足有幾十封,
“彆看了,戴老師,那是我洗的,”她瞥了一眼老戴看杯子的傻樣,
“為了謝謝你幫我改表格,我打算幫你洗一個星期的杯子。”
“一共八個表格,我幫你改了七個,你好意思隻洗一個星期?”戴老師聽說杯子是洗過的,趕緊張羅著把彆人孝敬的好茶拿出來。
“得寸進尺。”杜止美掉頭就走。
戴思傑拿起杯子也走了。
留下孟珍珍對著回函發呆。
……
午休前孟珍珍照例找梁潔一起去食堂,來到行政科的冷宮。
結果正主不在,倒是被她吐槽“一天班都沒上過”的礦長公子,現在正坐在靠邊的位置上睡覺,小呼嚕打得挺愜意的。
孟珍珍有點進退兩難,她想了想,還是找了一張紙給梁潔留了一句話說自己來過。
等她寫好字條壓在杯子底下起身欲走,卻發現邊上那張桌子上麵熟睡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
“你最近……自己小心一點,儘量不要落單。”
喬宇臉上又掛彩了,左麵的眉骨腫得高高的。
孟珍珍突然想起昨天下班時看見他和彆人打架的樣子。
“昨天有人在大門口等著你,我碰巧聽到了,就和他們乾了一架。”
那麼說,昨天這個喬宇是因為自己才和彆人打架?孟珍珍頓時覺得自己繞道走掉的行為有些不夠磊落。
“是誰?幾個人?”
“高敏,還有他手下那幫保衛科的人。”喬宇用舌頭舔了一下被打破的嘴角,發出嘶的一聲。
“嚴科長不管他們嗎?”孟珍珍記得這個高敏。
“之前不是抓了欒副礦長他們嗎?前天,嚴長海也被抓進去了。現在高敏沒人管,無法無天了,所以我把他打了一頓。”
喬宇可能沒注意到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是一副求表揚的表情。
孟珍珍心裡充滿了疑惑,為什麼嚴樹爸爸會牽扯到這件事情當中去。
難怪這幾天都沒有看見嚴樹,自己叫他帶的卷子被放在家門口,但是敲門一直沒有人應。
就孟珍珍的觀察,這個偽二號礦的案件裡頭絕不可能有嚴長海的事情,就算有也是去替彆人背鍋的。
“嚴叔叔現在關在哪?可以探視嗎?”她語氣很穩,似乎並不著急。
“和那些人一樣,關押到市局去了,現在這個階段應該是不允許探視的。”喬宇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謝謝,我知道了。“孟珍珍的語氣客氣而疏離。
“等會兒下班……我能送你一段嗎,就送到你上車。”
喬宇語氣有些遲疑,但是還是鼓起勇氣把自己想說的說了。
“你可以遠遠看著我上車,如果高敏那些人再來找麻煩,你也可以等著看我幫你報仇,”
孟珍珍抬頭直視進喬宇的眼睛,後者眼神閃爍、迫於壓力側頭避開她的視線,
“謝謝你來給我示警,我知道你常常關注我,那你也應該了解,我不是一個人。
你放心,我打架沒輸過。高敏要是敢對我動手,我一定會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你願意站在我這邊,我很榮幸。但是我們之間,最多就隻能是普通朋友,你懂嗎?”
喬宇:劃重點——遠遠看著幫你報仇不是一個人打架沒輸過普通朋友。
喬宇:自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