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車回到硬座九號車廂,梅姐羅英右眼皮便開始狂跳不止。她自認為不是個迷信的人,不過此刻心裡也難免有些忐忑。
聽說那個新人剛剛高中畢業,這輩子還從未出過盤花市,這次更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一個人坐火車。
你說她沒有見識吧,她知道要去補臥鋪票,也知道餐車可以包座。
你說她有些閱曆吧,這一路上的表現,就沒有一點會當家的樣。
“就這資本家大小姐的做派,早幾年匿名舉報就夠她喝一壺的了。”
羅英一邊在心裡吐槽著,一邊捏捏自己兜裡的錢,想著小外甥跟她軟磨硬泡了好久的那套小人書隻能下回再說了。
她咬咬牙,“還是得去買杯茶就近看著新人啊。”
於此同時,晚飯酒足飯飽又在角落連抽了幾支煙的姚堯,這會兒邁著比神仙還快活的步伐來到了餐車。
這時晚餐高峰已過,服務員正忙著收拾殘局。
孟珍珍包下來的位置空空如也,人也不在,包也不在。
姚堯剃成青皮的頭頂心頓時滋出了幾滴冷汗來,他心裡暗叫糟糕。
趕緊回到夢蓁珍車票所在的七號車廂去找人,結果卻發現那邊過道口交通堵塞了。
一群人正圍在那裡看熱鬨,老九也在人堆裡墊著腳,伸長脖子看得津津有味。
那位乘警正一邊叫著“讓開”一邊朝人群中間擠過去。
從九車廂往餐車所在的五車廂去的羅英,也被在八車廂的過道口被看熱鬨的人群攔住了。
而這時,位於七、八號車廂之間連接處的風暴中心,一場混亂的“大戰”剛剛結束。
五個犯罪嫌疑人被捆成了一溜,三個男的全部神智地不清倒在地上,一個女的捂著臉,露在外麵的皮膚都已經起了紅色的水泡,另一個女的一邊被捆還一邊掙紮喊救命呢。
“有沒有搞錯,你們五個打我一個,現在搞得好像我是壞人在欺負你這個好人似的。”
孟珍珍打完最後一個死結,把安全繩剪斷,“這一出接著一出,我真是太難了我。”
這時乘警終於進到了現場,一看唯一站著的人,又是老麵孔,“小周同誌,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