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風平浪靜以後一打聽,這倆貨誰也沒成。
高敏被他們保衛科科長摁住了不敢再造次,那七老爺乾脆進了醫院,鞋廠頭一把交椅都換人坐了。人家孟珍珍還是一名快樂的單身女同誌。
看來這位新晉工會乾事也不簡單,看姑娘年紀還小,成棟覺得還能徐徐圖之。
如今當工會婦女乾事的二姨有事情求到自己了,那自然可以提提條件。
成棟跟二姨說,他手上有那麼一套空關房,房主一直都沒出現,恐怕已經死了,但是不知道死在哪兒,沒辦手續,所以一直就是無頭房。
這房子可以不收租金。但是要去住呢,要靠他去跑跑關係,他願意為了二姨去疏通上下,但是作為交換,希望二姨可以幫他把這個女孩子給拿下。
許乾事一聽,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的事。
雖然成棟有個癱子弟弟,爹娘也都是農民,家裡幾乎是個空殼。
但是這個外甥本身長得斯文,又有個科員的身份,上趕著倒貼的姑娘那是多了去了。
他還幫人抓過小偷,孟珍珍還給他做過錦旗。這種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戲碼不是群眾喜聞樂見的嘛,按說應該沒有不成的理啊。
沒想到剛一提自己的外甥,直接就折戟沉沙了。
小丫頭說的什麼來著?“我對象二十三。”
聽聽,有對象了還這麼得意呢,不行,她非得給拆黃了不可。
到時候叫她人見人厭,哭著喊著要嫁給成棟,不但不給彩禮,還得拿她那個院子當陪嫁!
喬礦長公子今年二十三了?確實差不多,正是好時候,拉拉隊那群十六到二十六的姑娘,十有八九都是衝他去的。
方科長家的方研就特彆會來事,那天不光選拔跑第一,晚上還給送了水果罐頭和麥乳精來確保一定要個拉拉隊的好位置,這樣的人才,哪兒能不照顧呢。
孟珍珍可不知道許乾事正打算拆這一對壓根兒不存在的CP呢。
她這一刻躲在行政科的“冷宮”區域,和梁潔兩個人嗑著怡怡香瓜子,聊著天,碼著字,像兩棵海草一樣快樂逍遙。
喬宇做在小倉庫的雜物堆頂上,靜靜地聽透氣窗裡傳來萬人迷跟閨蜜的對話。
“當時的事情就是這樣!千鈞一發啊,我想絕對不能被她提前說出來啊,趕緊搶在她前麵說我有男朋友。
我最煩這種介紹相親了,人真的沒問題怎麼會沒人要,留到二十五歲再來等著相親啊?
你知道許嬤嬤當時的反應嗎?
她一張臉,拉得辣麼長,黑得好像要下雷陣雨一樣,咬牙切齒地說‘那你談戀愛挺早的’。
你說她是不是雙標?一方麵說現在談戀愛挺早,一麵又想要把她外甥介紹給我。
你說她是嫌早還是不嫌早?一天到晚甲裡甲氣的。”
孟珍珍簡直被許老師的包辦相親的態度氣炸了,一張小嘴巴拉巴拉地吐槽。
“許嬤嬤一向這樣的,同一個錯,彆人犯了就是大錯特錯,自己犯了就提都不提。
自己渾身都是黑漆漆的,還要盯著彆人身上一個黑點不放。”
梁潔被這老虔婆壓迫了半年,最有發言權了。
“後頭還有呢。她說‘你還小,還不懂得看人,被人騙也是有可能的’。
什麼意思嗎?我就應該等著先被她騙嗎?
我本來覺得那個成棟還挺好的,是個正直的人。
不過他攤上這種姨媽,不好意思,我們不約。
我看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了,看到他就想起許嬤嬤,YUE。”
一牆之隔的喬宇心裡默默地在“托人介紹”這個選項上打了個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