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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旁之人不予怪罪,浮雲淡薄般淺笑著:“傷得越重,攬得的信任越深,你應清楚這點。”
細想一番後,女子仍有疑惑,大膽相問:“可為何又要刻意放話,讓那周玦知曉此事?”
“護公主心切,他定會派人在府外守候,待到聽得刺客的動靜,再闖入府內相救。”
他未有說全,僅是言至此處。
那女子幡然醒悟,順勢明了了他的用意:“周玦此番舉動太過唐突,公主便不會對主上起疑,將那懷疑之緒落在了周玦身上。”
“幾日未見,墨雨長進了不少。”顧沄止道著隨然,可落入女子心底,卻令她欣悅不已。
“謝主上誇讚,”難得聽聞主上一句讚歎之語,女子再而深思,向其謹慎提醒,“隻是……宣玉公主最忌諱被人算計,主上可要當心些。”
回想著那嬌豔少女麵染緋霞,似對他添了幾分信任,顧沄止輕抬玉指撫於窗台,言語柔了些許。
“此計實乃下策。”
“僅此一次,往後不會再有了。”他眸光微垂,不知在與何人低語而道。
翌日午後,淡淡花香透窗潛入府殿,昨夜公主府遇刺一事已然平息,因那刺客落荒而逃,此事便不了了之。
容淺奚坐於窗邊一側發著愣,手中挑選駙馬的書冊驟然掉落在地。
書卷落地之音猛地將她思緒牽回,芸香忙上前拾起書冊,恭敬地放於書案上。
她轉眸望向這丫頭,顰眉緩聲問道:“芸香,你有心悅過他人嗎?”
“不曾有過,”不明公主的倏然發問,芸香晃著腦袋,隨之咧唇一笑,“不過奴婢將來定會遇到,公主為何忽然這麼問?”
前思後想,容淺奚嬌然趴在窗台上,眉目間溢滿了不解。
“若是與一人親近了,卻未有厭煩之意,反倒覺著心生歡喜,可算是心悅?”
想來公主應是在念叨著周大人,畢竟昨夜大人可是奮不顧身地入府相救……芸香輕揚唇角,燦笑而答:“奴婢不知該如何向公主作答。公主對周大人的心意天地可鑒,如若這都不算心悅,奴婢便不懂這世間情愛了。”
“公主,周大人來了。”
映秋快步行來,對於這幾日頻繁而來的身影仍有些不可置信。
思索無解的雙眉舒展了開,容淺奚聞聲歡暢,起身便向著府外走去:“昨夜帶著侍衛擅闖本宮府邸,本宮還未曾找他算賬,他卻還自己尋來了。”
她也對此困惑,周玦近日來尋她的次數逐漸增多,亦不知是喜還是憂。
喜處在於,他似是更為將她在意,好似再過上些時日,他便抑製不住深藏已久的情愫。
可憂處卻是他依舊忽遠忽近,將她心緒牽扯,是她觸及不了的渺遠月華。
莊重踏出府邸,望著不遠處佇立翩翩的凜然身姿,容淺奚嫣然婉笑,見其神色憔悴,昨夜應是未有好眠。
興許麵前之人如她一般,被一些難以解清的思緒困住了心。
她正色開口,話語透著異於往昔的冷靜:“周大人這兩日多次來公主府拜訪本宮。這風聲傳出去,恐是對大人不利。”
目光鎖在眸中嬌柔上,周玦渾身一滯,微抬起的手又微顫地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