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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滿園春色,豔麗多姿,她閒庭信步般向前而行,淺問著身後清影:“後宮之事,你知曉多少?”
“略知一二。”顧沄止跟隨步調,漫步於姹紫嫣紅間。
她深思熟慮,顰眉再問:“朝堂之爭呢?”
“若有耳聞。”
又聽得他不作思索而答,她便知他應是做足了思量。
園中花紅柳綠,鬥色爭妍,容淺奚若為歡暢,清眉舒展開:“沄止儘可獻策,本宮拭目以待。”
此後,她便讓此人相隨在側,成為這府邸中最知曉她的耳目心腹。
而他極為明了,仿佛真成為了她的左膀右臂,於她的一舉一動,他皆能服侍得尤為周到。
府中紛紛傳言,公子在短短幾日以內,已有了一人之下的地位,比那常年侍候公主在側的芸香與映秋還要高上幾分,府內之人自對他恭順萬分。
容淺奚隨性地坐於正堂內,望著麵前已是看了有些時日的書卷,如何也做不出抉擇來。
書冊中的公子幾乎大同小異,她輕而一瞥,目光便落在了殿內一側的玉顏上,久久未有移去。
旁側身影清雅而坐,眉目稍蹙未展,似是專注地翻看著手中書典……
憶起書香院中被他整理的書籍,興許他早已將叢書翻了個遍,她不由暗忖。
可她無論怎般瞧看,他都是不近女色的模樣,如鬆端直,天姿若仙,無意散著淡漠清冷的氣息。若有不知情之人,定不會猜到如是翩雅卓然的玉麵公子,卻是她宣玉公主養於府中的麵首。
“沄止,來幫本宮看看,”她輕盈啟唇,執起書卷在空中晃了晃,“這書冊中的哪位公子能做得本宮的駙馬?”
從容放下籍冊,顧沄止起身而來,玉指輕翻了幾頁,僅是望了幾眼,便不再觀望。
“無人可相配。”
此人偶爾的妄言令她竊喜,容淺奚眸中含笑:“那你說說,本宮與誰得以相配?”
坐回側邊的書案前,他繼續翻閱起典籍,對她柔聲相回:“公主如花似玉,明豔動人,這世間自是未有男子能夠般配。”
“如你所說,本宮豈非要孤寡一世。”
假意慍怒般將書卷甩下案台,她暗自一想,此生除了周玦,她莫非便再也尋不得適於駙馬之人?
顧沄止依舊垂目,眸光未動上分毫,話語是言與她聽:“在下可守著公主。”
“你如何守得,你又做不了駙馬……”
心思稍有煩悶,她無心再去翻看,順手將一旁的荷花酥放入口中,忽覺味美至極:“這荷花酥很是美味,你是從何處尋得?”
書籍又被翻過了一頁,顧沄止淡然伸手,飲了口清茶:“公主若是喜愛,閒暇之時,在下再多做一些。”
“這是你做的?”她訝然一怔,才知這酥糕竟是出自他的手藝,這也就難怪她不曾在宮中品嘗過此般味美糕點。
淡雅公子輕緩抬眸,終是將目光從籍冊回落至了她身上:“公主何故驚訝?”
細細想來,他確是如同謫仙一般神通廣大,她不必吃驚這般:“放在你身上,好像何事都不為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