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退了,本宮想靜下心翻一翻書卷。”未等芸香再開口,她順勢下了令。
芸香退出殿外,無法知曉公主的心境,興許是當真釋了懷,興許是鬱結難平,泯滅了心上唯一的明月華光。
可過了幾個時辰,公主於膳房內取幾壇清酒,回至殿內酌酒欲醉,芸香才知,公主是哀心傷了神。
府中上下無人敢去阻攔,直至深夜,殿內傳來的酒盞砸落之聲劃破靜謐長空。
芸香匆忙趕來,深吸了口氣,決意不能見公主大醉方休。
其快步行入殿中,瞧望著公主正趴於案桌上,嬌顏埋於袖間,書案旁的清酒已空了幾壇。
公主容色泛紅,醉意染上眉梢,抬指欲再飲上一番,芸香趕忙奪過酒壇,肅然喊道。
“公主不能再飲了!”
容淺奚晃著衣袖,抬起落下了多次,話語稍許模糊:“把酒壇還給本宮……”
“不行!”毅然向身後退去,芸香抱著酒罐,如何也不得讓公主這般醉酒而不顧,“公主打奴婢也好,罵奴婢也罷,奴婢不能由著公主酩酊而醉。”
“本宮沒醉,清醒著呢……”奪不過壇罐,容淺奚索性起了身,搖晃著朝殿外行去。
“何人說本宮醉了……”
庭院夜風習習,她淺望今夜懸著的彎月,在長廊上踽踽獨行,寒風與酒勁相融,令她本是灼熱的玉軀涼了半分。
她不覺裹緊了裳裙,抬眸而望時,發覺自己已在一處偏殿駐了足。
容淺奚心緒混沌,已是憶不真切是何人居於此,抬手猛叩著殿門。
聽裡邊未有聲響,她怒火微燃,抬指敲得更為猛烈。
芸香追趕而來時,為時已晚。
殿門緩而打開,公子身著寢袍恭敬而立,見著此景若為不解,應是正於睡夢中驚醒。
溫香軟玉瞬間栽倒於公子懷中,芸香欲作解,卻糾結該從何說起:“公子,公主她……”
醉顏紅霞片片,眸染迷離淺波,公主緊緊糾纏的模樣,是怎般也不願離去……
眼前景象如同皚雪上綻開著嬌豔紅蓮,芸香愣在原地,已然忘了應言說何語。
顧沄止將其扶得緊,生怕她摔落而下,無聲般示意芸香退下,隨之闔上殿門。
金釵搖晃,腰如折柳,她恍惚地來到軟榻邊,忽地將他撲倒於床榻上。
“我要得到你。”
從未見過懷中嬌色如是不掩羞,美眸斜睨,桃紅照麵,玉手極為不安分,他神色詫然,瞧著身前嬌柔之色將他的寢袍徐緩扯落。
還未來得及思索上片刻,他便被此刻的嬌嬈啄上了唇瓣,一泓醉意落入唇間,銷魂蝕骨……
世間風月他本是不屑,可他似是難以抗拒這抹滿是傲氣的嬌媚之影,平日裡飛揚跋扈的宣玉公主,在他懷裡竟能這般柔媚嬌嗔……
他未曾而想,素日傲氣威嚴的明豔姝麗,在榻上如是嬌軟羞怯。
清影凝望了晌許,極致克製的念想逐漸於邊緣崩塌,引得他漸漸失了控。
是她撩動在先,這亦是她的命令……
他為奴,本就不得作抗,那便順了其意,將這抹嬌貴沾染上夜月花朝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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