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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於風月之事未有絲毫在意之處,容淺奚端莊坐下,靠於其懷中,與此捉摸不透之人凝視了良久。
昨夜的繾綣纏綿之景緩緩被撥入心底,撩動著輕泛漣漪的春水,丹唇不覺湊近,她眸含水波,嬌豔得勾人神魄。
本是明澈的冷眸顫動了半分,顧沄止微僵一霎,眸光下移,輕落在少女柔潤的櫻唇上,思緒頓然渾濁。
眸中嬌色不再湊前,他默了片刻,倏然吻上這抹甘甜。
這盛氣淩人的嬌影何時竟學會了這般引誘,他隻感心緒若為顫亂,念著這道姝色他定是要據為己有,他定是要將她困於掌中。
此吻愈發加深,容淺奚玉頰潮紅,隻覺自己的氣息已被他徹頭徹尾地攫取,唯留他的淡雅清香無孔不入地將她侵占。
她渾身軟倒,忽覺腰肢被其輕巧攬住,如此姿勢似不得而逃,隻得順從地由他吻著,雙手回環住了清瘦腰身。
未有情意可言,他們深知僅是用著身軀本能地將彼此嗬護,為昨夜的入骨柔纏做一終止。
他不予再探,適可而止般止了紛亂之舉。
顧沄止俯於耳旁,無言半晌後,低聲帶著微許喑啞而道:“還說沒誘在下……”
不置可否眨著澄亮的眸子,珠釵輕晃,她滿足地靠在其頸肩:“喜歡本宮嗎?”
她隨性一問,他便順口一答:“公主嬌豔動人,撩雲撥雨心,何人會不喜。”
目光而後望於她適才所望的輕淺落紅,顧沄止頓了頓,又將這嬌蠻之軀柔緩擁緊。
“昨晚過後未好好安撫,是在下失職。”
“不礙事的。”心知他許也是初次,她輕埋下頭,桃頰不由自主地漲紅了稍許。
素日雖見這人淡心冷情,令人無可揣測,可對待她這一嬌姝豔姿上,他當真是儘極了溫柔,似生怕引得她一絲不快。
想著此人平日裡惹得她不悅,受了她的脾性與罪罰,如今在她身旁道儘柔言蜜意,容淺奚心緒極佳,已無暇顧及昨日因何故而醉酒。
“心傷可好些了?”
直至他正色相問,她才緩慢憶起。
周玦終究要迎娶他人為妻,她隻是於他心上短暫停留,到頭來都不知自己於他而言,是否算得上是個心上人。
“緣儘了,清醒了,不再去想了。”
輕柔地撫著懷中姝麗微亂的青絲,顧沄止閒然自若般娓娓道著:“公主不喜這婚旨,大可不必傷懷,在下猜測,陛下應是不喜亦然。”
“陛下雖是下了婚旨,卻不想促成這樁婚事。”見其不解地抬眸望他,他輕聲再道。
聽罷,花顏秀色疑惑更甚,他沉穩啟唇,耐心而言:“長公主獨攬大權,趁勢再拉攏內閣,逐漸權傾朝野,陛下怎會甘願。”
這混雜朝堂之中的理他似是瞧得透徹,顧沄止坦言告知,像是在安撫她的神傷之處。
“無論哪一方勢力,身為帝王皆不願看它過於強大,維持朝中局勢平衡,是君王的千古難題。”
聽聞他悠然閒適之語,容淺奚似從中聽得了些許轉機:“你是說,父皇知曉皇姑的暗中攬勢之舉。”
“帝王皆有多疑之心,無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