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2 / 2)

舉頭三尺有亡夫 恨瑕 11512 字 10個月前

林昔元聞言臉色一僵,眼底閃過一絲陰鷙與怨恨。

全都是怪師月素,明明說好要給他治傷,結果到最後反倒是將他的行蹤告知了李鬆絕,害他遭到了重罰,就連這次來太虛宗都是想儘辦法才拿到了名額。

什麼醫者仁心,他看師月素就是一個毒婦!活該她那個徒弟半死不活的!這就是報應!

“林師兄!原來你在這裡啊。”

雲清派的弟子遠遠看見了林昔元,忙不迭過來催促,“劍修組的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林師兄快去準備一下吧。”

林昔元聞言一愣,連忙答應了下來,轉頭對林微微道彆∶“不好意思啊表妹,我先去比試了。”

林微微點了點頭,非常客氣地對林昔元說了幾句祝福,直到林昔元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才終於翻了個巨大無比的白眼。

炎錦兒有些好奇,隨口問道∶“微微,那是你表哥嗎?”

“算是吧,自以為是的自大男一個。”

林微微輕嘖了一聲,不願意多談林家之事,隨口岔開了話題,皺眉道∶“剛剛他是不是說那個來問晏夫人住哪的女孩子是上麵那個大胡子的未婚妻,簡直就是美女與野獸。”

“是啊,從前隻聽人說萬劍宗宗主長相粗獷,沒想到這麼磕磣。”

炎錦兒也是眉頭緊皺,小聲道∶“怪不得大家都說雲清派掌門腦子有病,竟然把女兒嫁給這種人……”

不過今天也是巧了,父女兩人在這裡重逢,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李鬆絕全然不知道自己又被人暗戳戳罵了一通,他本來因為種種原因不想來太虛宗,奈何此番諸位宗主都在,他也不好缺席,隻能硬著頭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旁便是滿臉絡腮胡的萬劍宗宗主劉輕塵。

“怎麼磨磨蹭蹭的還不開始?”

劉輕塵性格本就浮躁,他瞥了一眼下麵烏壓壓的弟子,鄙夷道∶“真是一年比不上一年,放眼望去全是庸才。”

在座都是耳聰目明的修真大能,劉輕塵的聲音又大,眾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今日乃是宗門大比的重要日子,整個太虛宗除了師月素忙著給赤焰治病而沒有到場,就連一向深居簡出的付珈音都來了,戴著帷帽坐在最角落裡裝隱形人。

坐在主位上的江景鶴聞言神色依舊平靜,他滿心掛念著還在奎黎峰上閉關的晏吟秋,根本懶得應付其他人,乾脆連頭都沒有回,直接當成狗叫選擇無視。

反倒是文雨眠身為百花宗宗主忽而輕笑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呦,要麼說劉宗主是大善人,在這個時候還知道推己及人。”

“你們萬劍宗沒有天才,就以為人家其他宗門也都是庸才,彆的先不說,中州風家的兩姐妹一個在太虛宗,一個在清風穀,哪一個不是個頂個的厲害。”

“我記得去年清風穀的風凜冬接連三場對上萬劍宗

,加起來都沒超過十招,人家這還隻是藥修,要是劍修符修的那還得了?”

文雨眠捂嘴輕笑,故意轉頭看向蕭韻儀,問道∶“要不蕭穀主傳授一下經驗,也好讓劉宗主也跟著學學,人家是怎麼教徒弟的。”

“哪裡有什麼經驗,是冬兒自己有天賦。”

蕭韻儀淡淡一笑,轉頭對劉輕塵認真道∶“有的時候要多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自己這麼多年修為有沒有長進,有沒有認真教導自家弟子努力修煉。”

劉輕塵聞言臉色大變,但礙於文雨眠和蕭韻儀一唱一和,現在的場合他又不好發火,隻能硬生生忍了下來,害的那張本就粗獷的麵容一時間更為扭曲。

過來給文扶柳彙報武峰情況的司馬梧見狀茫然,小聲問道∶“師尊,推己及人什麼意思啊?”

文扶柳眨了眨眼,悄悄戳了戳旁邊的文雨眠,小聲問道∶“姐,推己及人什麼意思啊?”

文雨眠轉頭看了滿臉寫著求知若渴的師徒倆,嘴角下意識抽了抽,低聲道∶“……你們倆趕緊多讀點書吧。”

旁邊的荀嫵見劉輕塵吃癟,一時間也跟著煽風點火,笑眯眯道∶“劉宗主可能不太了解風拂春和風凜冬這兩人,要不還是去問問喬宗主吧。”

“我記得李掌門的千金可就拜在景寧尊者的門下。”

紫堯宗宗主喬東風是個忠厚的中年人,聞言下意識擺了擺手,不敢去看劉輕塵和李鬆絕的表情,眼神有些閃躲。

雲清派和萬劍宗姻親破裂,李鬆絕怒上心頭大肆搜尋李婉柔的蹤跡,紫堯宗身為盟友本該幫忙,誰曾想他們首座卻直接把人收下為徒。

喬東風雖說是宗主,可又不能違拗景寧尊者的意思,隻能能避則避,儘量不讓自己牽扯其中。

“劍修組的比試快開始了,大家還是看比試……這才是今天的大事。”

喬東風尷尬一笑,故意岔開話題問道∶“第一組是誰啊?”

在旁邊看戲的黎堯掃了一眼手中的名冊,不由得幸災樂禍輕笑了一聲,“是紫堯宗的李婉柔和雲清派的林昔元。”

李鬆絕臉色聞言更沉了些許,他看著走上比試台的李婉柔,差點氣得撚斷自己手裡的胡須。

李婉柔神色自如,隨手用劍挽了個利落的劍花,抬眼輕掃對麵的林昔元,平靜道∶“林道友,請多指教。”

為了防止弟子放水作弊,比試的順序並不對參賽弟子透露,林昔元也是在上台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對手竟然是李婉柔。

他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下意識握緊了手裡的劍,心越來越沉。

彆人他確實不了解,可李婉柔是李鬆絕的獨女,實力在雲清派自然是排的上號的,現在又拜了景寧尊者為師,他和李婉柔硬碰硬簡直就是找死。

李婉柔才懶得管他那麼多心裡活動,她拔劍便直衝林昔元而去,手上劍招嫻熟老練,姿態輕鬆不見半分吃力。

林昔元沒想到李婉柔會二話不說直接開始,隻能拔劍狼狽抵擋,一時間手忙腳亂節節

敗退。

還未等走過兩招,他就已經有了敗勢,根本沒有再進攻的餘地,完全是被李婉柔壓著打。

“看來還是李婉柔更勝一籌啊。”

鬱承掃了一眼台上的情況,意味不明道∶“李掌門生了個好女兒。”

劉輕塵冷哼了一聲,李鬆絕的臉色也並未因為鬱承的話有些緩和,咬牙切齒道∶“行事無狀,更不知道謙讓,當真是逆女!一會兒比試結束之後我就把她帶走!”

“婉柔性子活潑,隻是這般打打殺殺實在不好,可見是在外麵玩野了。”

劉輕塵皺了皺眉,活像是李婉柔已經是他的所有物,粗聲粗氣道∶“等帶她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管教一番才是,免得丟了雲清派和萬劍宗的臉。”

“看來我來的正好,李掌門和劉宗主又開始做白日夢了?”

一道笑吟吟的聲音突然響起,原本麵無表情的江景鶴猛然站了起來,下意識轉頭看了過去。

晏吟秋腳步輕盈地走了過來,手裡還拎著一個包的嚴嚴實實包袱,神色似笑非笑地掃過在場的眾人。

“秋寶,你終於結束閉關了!”

黎堯一看到晏吟秋立馬眼前一亮,下意識想湊過去,但卻被江景鶴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他將晏吟秋請到了上座,聲音低柔道∶“今日隻是初賽,鬨騰的很,夫人怎麼過來了。”

晏吟秋聞言輕笑,她老神在在坐在上首,意有所指道∶“閉關這麼久了,當然是要出來見見故人的。”

在場眾人神色各異,為首便是飽受晏吟秋折磨的李鬆絕和劉輕塵,臉色直接黑了好幾個度。

李鬆絕瞥了她一眼,越想越覺得氣不過,陰陽怪氣道∶“晏夫人日理萬機,竟然還記得故人啊。”

他可忘不了都是因為晏吟秋這個妖女,他女兒大婚當日被拐走,直接顏麵掃地,後來又被姬隱在丹田上捅了一刀,好不容易養好了又被黎堯過來找茬暴揍了一通,隔三差五還有神秘刺客過來刺殺,害得他至今重傷未愈。

所有的一切不幸都是拜這個無恥的妖女所賜!

“李掌門太客氣了,這不是聽說李掌門一直操心劉宗主的婚事,我心裡一直為從前的事過意不去。”

晏吟秋微微歎了口氣,滿臉歉意道∶“方才聽了二位的對話,我感慨頗深,想要彌補一二。”

李鬆絕頓時警惕了起來,反問道∶“你想乾什麼?”

“李婉柔性子桀驁,實在是不好,如何能和劉宗主成婚。”

晏吟秋誠心誠意問道∶“我看李掌門很識大體,又明事理,正好你們兩個人一個鰥夫一個光棍,要不然直接湊合湊合過吧,大家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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