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2)

舉頭三尺有亡夫 恨瑕 12171 字 10個月前

“你是故意的?”

蕭韻儀皺了皺眉,聲音裡仿佛都帶著冰碴子,冷聲道∶“鬱承,用自己的身份徇私,這就是是身為劍峰長老的氣度嗎?”

鬱承聞言臉色未變,隻是眼底閃過一絲自嘲,反問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種人?”

“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

蕭韻儀彆過了頭,看著尚且空空蕩蕩的比試台,麵上依舊平靜無波,唯有逐漸收緊的手指昭示著她心中的緊張。

台下的風凜冬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她默默拿起佩劍準備起身上台,還未等邁開一步,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喊住了她。

“小冬。”

風拂春急匆匆把人攔下,見風凜冬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她連忙小聲和她確認道∶“你知道你的對手是誰吧?”

風凜冬微微點了點頭,風拂春見狀連忙又道∶“鬱芸是我朋友,你一會兒下手的時候稍微控製一點,比試而已,點到為止就好。”

兩人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即使不在同一個門派,風拂春也深知風凜冬的實力,就算是去劍修組都難有敵手,更何況是在向來五大派彆中最弱的藥修組,說她是萬裡挑一都是低估她了。

風拂春倒不是想讓妹妹給鬱芸放水,隻是方才曾岩那一場打的太過慘烈,她怕到時候鬱芸也死犟著不認輸,到最後帶傷下場,所以才特地過來提醒風凜冬一句。

風凜冬歪頭看她,並沒有回答風拂春的話。

她的長相與風拂春極為相似,兩人同樣是微微上挑的細長眸子,在風拂春臉上是狐狸般的靈動狡黠,放在風凜冬的臉上卻是不通情理的疏離平靜。

這與她的性格很像,冷靜持重,沉默寡言,不喜歡與人有所牽扯。

可對於風拂春這番請求,風凜冬卻沒有拒絕。

她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蕭韻儀,對風拂春默默點了點頭,勉強算作自己答應了下來。

在遠處旁觀席上旁觀的炎錦兒見鬱芸走上了比試台,下意識皺了皺眉,小聲對林微微道∶“這次鬱師姐估計要輸了……”

“嗯?”

林微微聞言愣了一下,疑惑問道∶“你怎麼知道,不是現在還沒開始比嗎?”

炎錦兒指了指台上的風凜冬,小聲解釋道∶“那是清風穀蕭穀主的大弟子風凜冬,也是風拂春師姐的親妹妹,聽說本來是劍修出身,後來才改修成了藥修。”

“上一屆大比決賽的時候,風凜冬和崔潤是對手,雖然說崔師兄不像前幾位首席弟子那麼強,但好歹也是劍峰排在前麵的幾名,結果與風凜冬對上,直接慘敗。”

“什麼?”

林微微聞言心頭一緊,聲音都拔高了好幾個度,忙不迭追問道∶“那鬱芸師姐輸了是不是就不能參加決賽了?”

炎錦兒見林微微這麼緊張,連忙擺了擺手,示意她小聲一點,見沒有人注意到這裡,這才解釋道∶“沒事,就算是輸了也可以再和其他人比,隻要名次排在

藥修組的前十一名就可以了。”

“放心吧,風凜冬確實厲害,但是以鬱芸師姐的實力,前十一名肯定是綽綽有餘。”

林微微眨了眨眼,倒是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看著台上的鬱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鬱芸與風凜冬同為藥修,武器又都是長劍,兩人沉默對視了許久,但彼此之間卻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直到長老宣布開始,才終於有了動作。

藥修大多側重於凝丹煉藥,療傷治病,不像劍修和符修那般側重攻擊,所以在實戰中常常會遜色一些。

平心而論,鬱芸的劍法並不算差,她是鬱承的女兒,就連劍法也是承襲鬱承所常用的藏輕九劍,林微微對此極為熟悉,一眼便認了出來。

然而風凜冬神色依舊平靜,她雲淡風輕地抵擋著鬱芸的劍招,伺機尋到時機加以反擊,兩人有來有往,隻見刀光劍影在眼前閃現,凜冽的劍氣發出陣陣破空聲。

“看了這麼久,總算有一場算得上勢均力敵的了。”

荀嫵微微一笑,有意賣給清風穀一個人情,含笑道∶“可見蕭穀主教導有方。”

蕭韻儀正死死盯著台上的情況,聞言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了一個不算失禮的笑容。

風凜冬是她一手教出來的,蕭韻儀自然能看得出來她今天似乎是有意放水,甚至時不時還會故意露出破綻,好讓鬱芸能壓上一頭。

可這到底是為什麼,風凜冬到底在顧慮什麼,是因為鬱芸是她姐姐的朋友,還是因為鬱芸是她師尊的女兒……

蕭韻儀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隻能勉強壓下自己心裡的疑惑,專注看著台上的比試。

鬱芸與風凜冬打了個來回,也隱約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她探究性地望著麵不改色的風凜冬,眼底劃過一絲詫異,就連手上的劍招也慢了下來。

風凜冬對此毫無反應,她有自己的想法,隻一味與鬱芸展開漫長的拉鋸戰,但就是不下死手。

明明有許多機會她可以取勝,但她非要拖著,硬生生把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試變成了旗鼓相當,有來有往。

鬱芸趁著空隙匆匆掃了台上的蕭韻儀一眼,她能感受到蕭韻儀注視的目光,可她卻看不清蕭韻儀臉上的表情,這種茫然無措的感覺讓她心慌,更讓她有隱隱的羞恥感。

她想向蕭韻儀證明自己,想告訴蕭韻儀她並不比風凜冬差,可現實卻給她狠狠甩了一記耳光,風凜冬在比試中遊刃有餘的放水,就像是在無聲無息地告訴她,兩人之間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兩人劍招再次相接,鬱芸壓低了聲音,皺眉道∶“風凜冬,你沒必要讓著我。”

風凜冬神色不變,她大概算了算時間,與鬱芸又過了幾招,終於選中合適的時機下了狠手。

那把劍尖抵在鬱芸的咽喉,距離她的皮膚隻有半寸的距離。

藥修三組比試在此刻宣布結束。

贏家毫無疑問,依舊是風凜冬。

鬱芸對此毫不意外,她將劍收入鞘中,禮

貌對風凜冬頷首,而後毫不猶豫轉身下台離開。

看完了全場的鬱承見狀淡淡道∶“看來還是風凜冬更勝一籌。”

蕭韻儀沒有理會她,她注視著鬱芸離開,也緊隨其後起身要走。

旁邊的文雨眠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問道∶“蕭穀主,你這是要去哪啊?”

蕭韻儀垂下了眸子,淡淡道∶“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行處理一下。”

鬱芸對此事一無所知,她從台上下來,含笑接受了太虛宗其他弟子的安慰,神色姿態裡沒有半分扭捏和不自然,和從前彆無一致。

可當人群散去,她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消失,垂眸看著手中的佩劍逐漸沉默,背影看起來無比孤獨。

“鬱芸,一會兒第一輪比完了,你就可以參加第一次比試了。”

太虛宗的長老和藹道∶“你這次就是運氣不好抽簽碰上了風凜冬,輸了也不要緊的,下一場正常發揮還能能進決賽的。”

“不用了,李長老。”

鬱芸笑了笑,平靜道∶“接下來的比試我棄權,就不繼續參加了。”

“怎麼突然不參加……”

李長老愣了一下,下意識想要喊住鬱芸,可是鬱芸卻早就快步離開,根本沒有想要停留的意思。

風凜冬抱胸站在不遠處看著鬱芸的身影逐漸遠去,自己的肩膀卻突然被拍了一下,回頭卻對上風拂春的笑臉。

風拂春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像是看到了什麼稀罕事一樣,納罕道∶“真是難得,今天是你實力退步了還是你偷偷摸摸放水了?”

她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猜測道∶“不會吧,我的麵子有這麼大,值得你放水?”

“當然沒有。”

風凜冬冷哼了一聲,似是不想再和風拂春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彆扭彆開了自己的臉,輕聲道∶“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

今日宗門大比,太虛宗大多弟子都前去參賽或旁觀,鬱芸漫無目的地走著,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人,最後隨意停在了一處四下無人的僻靜之處。

她坐在山石之上,默默從儲物戒中拿出了那個名叫“小芸”的布娃娃,手指輕戳著它脖子上的長命鎖,甚至自己都沒能反應過來,眼淚便啪嗒一聲滴在了上麵,洇濕了布料。

“芸兒。”

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鬱芸身形一頓,連忙用袖口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痕,回頭看向蕭韻儀,詫異道∶“阿娘,你怎麼過來了?”

“想過來看看你。”

蕭韻儀神色自然地坐在了鬱芸的身旁,她的指尖碰了碰鬱芸的臉頰,上麵還有微微濕潤的觸感,她沒有問鬱芸為什麼要哭,隻是平和道∶“一會兒去洗把臉,不然風吹會臉疼。”

鬱芸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明明她與蕭韻儀血脈相連,可在此時,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

“這個娃娃你還留著。”

蕭韻儀的視線落到鬱芸手裡握著的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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