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離開,他們三人坐在最後一輛車鬥裡,張家的幾人哭著喊著追逐,但張時安完全不予理會。
村民們不敢和軍人起衝突,見他們離開,地主家又沒了人守著,隻剩下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們,立馬衝了進去搜刮。
剩下的婦孺們絕望地看著村民猶如強盜一般闖入自己家裡,能用的不能用的全部洗劫一空。
而李少白靠在一棵樹前,雙手環胸,嘴裡叼著那個煙鬥,一直注視著薑頌他們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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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市裡的路途遙遠,車裡晃晃悠悠,薑頌側著頭看著外麵。
她知道留下的那些人可能會遭遇什麼樣的事情,但她沒法管,也沒那個精力。
“薑姑娘,你和我兒子……”張時安的媽媽好奇地看著薑頌。
她知道薑頌被兒子帶回來,但他也不讓人問這姑娘的情況,不過他猜測可能是她未來兒媳。
她了解自己兒子,感情是比較淡漠的,向來對於女色沒有什麼需求。
他這個年齡早就該結婚了,拖了好久也沒辦成。
這次他主動帶回來個姑娘,還帶著一起走,絕對是很重要的人,所以路上就忍不住問了。
薑頌想來想去,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張時安看出薑頌的為難,開口道:“娘,彆問那麼多,你隻要知道她是我重要的人就行了。”
女人閉了嘴,不再多問一句,不過心裡對薑頌的猜測更加確定。
去往市裡的時候,路上總能看到一些屍體。
張時安淡淡道:“都是逃難的人,全死在路上了。”
薑頌看到屍體冰冷僵硬,一些野狗們圍著屍體,把屍體撕咬得血肉模糊。
這個時代,野狗比人要好過的多。
三個小時後,終於到了昌州。
這裡全是寬廣的大路還有整齊排列的樓房建築。因為是夜間了,路上人不多,隻能聽到汽車輪胎壓在馬路上的聲音。
“時安,我先送你們去盛南公館,已經安排好了住宿,其他有什麼問題明天早上再商量。”
說話的是一個軍官,叫陳國盛,是張時安所說的朋友。
這個盛南公館在昌州中心,是一棟專門為貴賓建造的住所,一般人根本進不去。
“時安,我就不進去了,先把物資送到軍需處,我跟處長說過了,你就安心住著,有機會我帶你和處長見一下。”
“好,麻煩你了國盛。”
張時安和陳國盛握了握手,然後目送著車隊離開。
他們被安排在公館二層,是一套複式,裡麵有三間房。
薑頌在房間裡轉了轉,不愧是大城市,本來之前覺得地主家已經很好了,但來了這裡,還是覺得市區比較好。
“薑哥,你就在這裡住著吧,這個公館是一個軍閥的,我朋友和他手下的處長說好了,我們提供的這些糧食能讓我們三個住在這裡。”
薑頌點頭,晚上吃飯需要去樓下餐廳,張時安朋友臨走前給了他們幾張票,能在這個公館裡免費吃。
張時安的母親身體不太舒服,就先休息了,然後就薑頌和張時安兩人去了餐廳。
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了,餐廳已經沒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