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讓炭治郎去狹霧山中找到自己的師父——鱗瀧師父。
想要保護禰豆子,炭治郎隻有變得更加強大起來才行。
但是……
在炭治郎將能夠控製身體年齡的禰豆子背在竹筐中,朝著狹霧山前進的時候……
夜晚降臨,在他們經過一處佛堂時,窗外隱隱透出昏暗的燈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炭治郎牽著禰豆子的手,看到佛堂後,微笑著道:“這裡有燈光,應該是有人在裡麵吧。”
話音剛落,他的臉色突然一變,鼻尖微動,神情有些凝重了起來,“有血的味道,這座山的道路險峻,應該是有人受傷了!”
炭治郎一邊說著,一邊牽著禰豆子往佛堂跑去,當打開門時……
滿地的猩紅刺紅了眼眸,瞳孔在顫抖,乾澀的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鮮血流淌在屋裡,原本活生生的人已經……
一個像是人的家夥蹲在死去的人們麵前,發出吃東西的聲音。
血肉模糊濺落滿地,那是地獄一般的存在。
炭治郎背著的竹筐緩緩掉落,發出清脆的聲音。】
那個畫麵不僅僅是讓炭治郎愣住了,還讓生活在和平世界的眾人愣住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畫麵,從來沒有……
“那是……”幸村艱難地發出自己的聲音,“那是在……”
他不敢說出那句話,但是……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
幸村緩緩閉上眼眸後又慢慢睜開,將自己的外套拿下,放在手臂上。
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越是了解那個世界便對鬼殺隊更加佩服吧。
和這樣的惡鬼戰鬥,保護著所有人,這樣的事跡應該會被世人傳頌吧。
八雲律言仿佛看穿了幸村的意思,垂下眼眸,輕聲呢喃著:“不會有人知道的,不會的。”
聲音在一片寂然中顯得格外清晰,也讓眾人身體一頓,紛紛看向他。
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不會有人知道?
丸井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將胡狼的衣袖揉亂,不想讓自己去胡思亂想。
但是……
小言的話倒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會有人知道?!
在場的鬼殺隊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因為本來就是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切都是秘密啊。
“實際上啊……”八雲律言在眾人的注視下,上前一步,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鬼殺隊的存在是不被世人知道的、不被認可的。之所以存在也是因為產屋敷家族。就算我們殺了再多的鬼,死了再多的同伴,都不會有人知道的。
我們因為鬼失去了很多家人、同伴,你們也都看到了,鬼的食物是人、是我們,我們就算死了,也可能會被吃掉,大概有完整的屍體都是一件難事。
而且我們死了,也是無聞的死去。被保護的人會好好的繼續活下去,這才是鬼殺隊存在的意義。”
他的話輕輕落下,卻像萬斤重的石頭砸在眾人的心上。
原本活潑開朗的選手們也因這些話,眼中漸漸出現的淚水,各個咬緊嘴唇,不想發出聲音。
而平時冷靜的柳也微微偏過頭去,手中握著的筆忍不住在顫抖,在紙上劃出一道痕跡。
一旁真田將自己的帽子摘下,神情十分嚴肅、莊嚴。
就像是默哀著死去的人們一樣。
出生於警察世家的他未來的規劃不是成為職業選手,而是去當警察,保護大家。
那個世界的人也是人,竟然會受到這樣的……
他無法把那個殘忍的話說出來,因為已經難受地說不出任何話了。
鬼殺隊的所有人值得他的尊重,不被世人認可也要去保護世人,鬼殺隊真是令人敬佩的存在。
炭治郎垂下眼眸,眼眸中的溫柔流露出來,“我之前也不知道會有鬼的存在,但是直到那時候,我才知道原本我們一直被一些默默無聞地鬼殺隊保護著。
就算失去了,我也想要保護大家,失去的感覺太過於痛苦了,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失去啊。”
“哼哼哼。”嘴平伊之助在跡部的麵前,雙手插著腰道,“最後我可是打敗了童磨那個家夥!”
“還有我的功勞哦。”蝴蝶忍輕笑著接上。
煉獄杏壽郎重重點頭,大聲讚揚道:“這樣啊,那你們做的很好啊!”
鬼殺隊的大家沒有被八雲律言的話打擾,或者說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事情,就算再殘忍也是那時候他們每天都要麵對的。
不遠處的降穀零等人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像是生氣,或者說是悲憤。
“zero……”諸伏景光看著屏幕上的畫麵久久不能平靜,最後輕聲吐出,“我們能在這個世界大概就是最好的賜予吧。”
降穀零微微點頭,他將手放在自己的心臟上,莊肅的神情看著屏幕,回應著諸伏景光:“是啊。”
沒有比活在和平中更好了。
【竹筐發出的聲音讓正在蹲在吃食著人的惡鬼緩緩轉過頭,陰冷的聲音不滿地問道:“什麼啊?喂,這裡可是我的地盤。敢破壞我進食的食堂的話,我可饒不了你!”
聲音中是被炭治郎打擾進食的不滿。
炭治郎的腳步仿佛被釘在了原地一樣,動彈不得,嘴巴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是他第一次麵對這個畫麵,那是……那是在吃人!
隻見惡鬼轉過頭看向炭治郎,尖銳的牙齒上滿是鮮血,臉上也是因進食而染上的鮮血,看起來恐怖至極。
食人鬼……
炭治郎愣愣地看著惡鬼,絲毫沒有發現身後禰豆子看到那滿地的屍體和鮮血後,緊縮的眼眸,那是饑餓的樣子。
“什麼啊。”惡鬼舔了舔自己充滿鮮血血肉的手指,僵硬地歪著腦袋看著炭治郎和彌豆子兩人,“你們是人類嗎?”
它邊說著,邊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猙獰地看著炭治郎。
炭治郎咬緊牙關,沒有回答。
瞬間,屋裡的燈火滅掉了,整個佛堂暗了下來。
就在一瞬間的時候,炭治郎整個人被惡鬼撲向屋外,他在半空中將斧頭猛然砍向惡鬼。
惡鬼的脖子被斧頭砍住,濺出一片鮮血,它向後一翻,落在炭治郎的麵前,尖利的手摸著自己的脖子,冷笑道:“斧頭嗎?真能乾。”
“不過這種傷口,馬上就能治好了。”它扯開嘴角笑起來,脖子上的鮮血也隨著話音落下而停止流動,“好了,血已經止住了。”
炭治郎看到這一幕後,瞪大了眼眸,震驚地叫出聲。
怎麼會這樣……】
“居然連這樣的傷口都不會死嗎……”平等院沉聲道,“那麼炭治郎豈不是危險了?!”
他剛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斧頭已經在惡鬼的脖子上砍出了非常深的傷口,竟然沒有被殺掉,而且血液竟然製止住了!
種島一臉凝重道:“那可是惡鬼啊,可能沒有那麼容易就殺掉吧。”
但是惡鬼竟然是這樣的,真是令人害怕啊。
在惡鬼出現的那一刻,柳生原本剛恢複的神情立即出現了短暫的停頓,接著身體再次僵硬起來。
仁王見狀推了推,下了結論,很好搭檔又暈過去了。
他看到惡鬼被炭治郎砍傷後,立馬恢複,便詢問八雲律言,“為什麼炭治郎的攻擊沒有用?要怎麼樣才能將它消滅?”
還沒等八雲律言回答,富岡義勇接過,解釋道:“普通的攻擊對惡鬼沒有用,隻有兩個方法將惡鬼消滅。”
他將自己的日輪刀舉起,“惡鬼滅殺”的刀身上映出銳利地眼眸,繼續道:“用普通的武器是無法消滅惡鬼的,日輪刀才能將惡鬼消滅,每位劍士身上都會配有日輪刀。日輪刀的顏色是根據呼吸法改變,不是所有人都會呼吸法。
然而最後一種方法,就是……”
“陽光。”時透無一郎指了指灑在身上的陽光,“鬼不能在白天出現,它們害怕在陽光下消失,黎明就是它們的弱點。”
因為無法在陽光下出現,鬼都是在黑暗中行動,進食。
就連鬼舞辻無慘也是如此,唯一能夠在陽光下出現的鬼……
鬼殺隊的大家將自己的目光投向禰豆子身上,唯一能夠在陽光下出現的鬼,隻有禰豆子。
所以禰豆子已經不能算做是鬼了吧。
不過那也隻是以後禰豆子,而屏幕上的禰豆子……
眾人抬頭繼續看著,【隻見禰豆子依舊站在門口處,看著屋裡的鮮血、死去的人,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剛變成鬼的彌豆子饑餓著,然而屋裡強烈地血腥味刺激著她,讓她越來越感受到了饑餓,想要吃人……
在同惡鬼對峙的炭治郎沒有動作,眨眼間惡鬼再次騰空而起,撲向炭治郎。
炭治郎被撲倒在地,眼前是惡鬼用尖利的手指狠狠地掐著他的脖子。
好快!
而且力氣好大!
他的手抓著惡鬼的手臂,脖子上感受到了窒息,上方的惡鬼猙獰地笑起來,手上的力氣逐漸變大,“同樣的招式我不會再上當了!來吧,讓我折斷你的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