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夢中,本該死去的家人圍坐在屋子裡,其樂融融,就像是真的一樣。
母親溫柔地捧著他的臉龐,紫色的眼眸中充滿了對他的關心,弟弟在身旁打鬨著,熟悉的畫麵好像從來沒有改變過。
炭治郎被白布蒙住頭,看著眼前的家人,聽著耳邊打鬨的聲音,他垂下眼眸,嘴角掛著輕淺的笑容,輕聲道:“感覺......好像是在做什麼噩夢一樣。”
屋外的白雪皚皚,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
“睡吧睡吧小寶貝,快睡吧。”夢境之外的列車上,魘夢站在車頂,與黑暗融為一體,“忘記呼吸也要睡,哪怕鬼來了也要睡,進了肚子也要睡。”
他回頭望著身後的車廂,輕笑著道:“很開心嘛,是開始做美夢了吧。沉淪吧,沉淪吧,沉入那夢鄉。真是沉眠啊,這下......可就醒不過來了。”
眼球中的下弦一清晰可見,無限列車發出行駛的“嗚嗚”聲,在夜晚的黑暗之中,車窗透出微弱的燈火,那是唯一的光芒。
煉獄杏壽郎坐在位置上,緊皺著眉頭,雙眼緊閉。
他回到了成為柱的那天,正準備將這個消息告知給父親,但是得到了一句:“無聊。”
在走廊上,煉獄杏壽郎遇到了自己的弟弟——千壽郎,千壽郎帶著期望看著他,遲疑地詢問道:“哥哥,父親他高興嗎?如果我......成為柱的話,父親會認可我嗎?”
他看著千壽郎久久無言。
當初父親不是這樣的,父親曾經在鬼殺隊成為了柱,但某一天辭去了劍士一職,曾那麼熱心地培養我們,為何如今......
想也沒用的事情,就不要浪費時間去想。
千壽郎不是比我可憐多了嗎,母親在他懂事前就生病死了,他完全沒有印象,父親又變成了那樣子。
煉獄杏壽郎走上前,彎下身體,同千壽郎對視,老實地說出來:“父親沒有高興,還說這很無聊。但是我的熱情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消失。
心中的火焰絕不會熄滅!我絕對不會消沉,然後千壽郎......”
他握起千壽郎的手,堅定地看著千壽郎:“你和我不一樣,你有哥哥,哥哥相信弟弟。不管走上什麼道路,你都會成為一個出色的人!
心中懷抱著猶如火焰的熱情,好好努力!努力活下去!再寂寞也不怕。”
千壽郎眼眶中的淚珠大顆大顆滴落,兩人相擁。】
是感人的兄弟情,或者說是煉獄杏壽郎炙熱的心意傳遞到了大家的心中。
這讓越前反而想到自家那個動不動就流浪的哥哥忍不住吐槽道:“你好差著遠呢。”
龍雅那家夥要是有一天能夠安穩下來的話,他就能立馬長高!
但是大家都知道那隻是一場夢而已,而且下弦之壹的夢境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柳眼中劃過一些擔憂,臉上帶著凝重道:“煉獄大哥他們不會一直都睡下去吧?萬一就趁大家都在熟睡的時候,那個惡鬼動手了怎麼辦?”
能夠讓煉獄大哥四人入夢,這說不定就是那什麼血鬼術,下弦一啊......
光是想到便覺得駭人,能夠當上下弦一的話,肯定吃掉人要比之前的下弦伍多得多。
煉獄大哥他們一定能夠對付的吧,一定。
【做了美夢的煉獄杏壽郎緊緊皺著眉頭,卻無法醒來,像是在警惕什麼東西一樣。
魘夢仿佛感覺到了大家的夢境,輕聲道:“進展不錯,我做的繩子是個特彆的術式,用它和另一個的人相連,就能侵入對方的夢境。
我戰鬥的時候總是無比謹慎,睡著之後,就算你是柱也和小孩沒什麼兩樣。大餐就等消滅這幫獵鬼人之後再慢慢享用吧。”
夢境之中,那名替魘夢做事的女孩入侵了煉獄杏壽郎的夢中,想起魘夢曾經所說過的話,連忙跑往夢的儘頭。
魘夢說:“我所製造出來的夢並不是一個無限的世界,它以夢的主人為中心,呈一個圓形。夢的外部是潛意識的領域,那裡存在著精神的核,破壞掉它,這樣夢的主人......就會變成廢人。”
她走到陽光與陰影的分界線上,雙手在空氣中摸索著,突然碰到了一個看不見的屏障,先是一愣後,說道:“找到了。雖然風景還在延續,卻無法再前進了。”
“要趕緊破壞他的精神之核。”女孩連忙拿出魘夢所交給她們的利器,“我也要去做個幸福的夢!”
她將麵前的屏障劃出一個口子,那裡麵的世界是一片炙熱的火焰,宛如一片火海一樣。
走進去之後,她發現了被火焰中包圍在其中的精神之核。
紅色的精神之核散發著炙熱的光芒,令人感覺到溫度在極具升高,女孩呼出一口氣,將手中的利器舉起,“隻要破壞了它,我就也能......”
利器即將要破壞精神之核的時候,黑暗中燃起的火焰歸於一條直線。
車廂中的煉獄杏壽郎猛然將女孩的脖子扼住,將其甩到一旁,在夢境之中感覺到窒息的女孩飛到空中。
她的身體被扼住脖子舉起,煉獄杏壽郎手上的力道不斷在加大,額上、手背上青筋突起。
女孩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無法掙紮。
夢境中的她被緊緊地扼住,眼眸中透著震驚,不可置信以及驚恐。
陷入術式的時候,人應該是不能動的才對啊,好強的生存本能!】
看到煉獄杏壽郎沒事之後,這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擔憂的心又落回到了原處。
真田伸出手抬起帽簷,露出自己欣賞的神情,沉聲道:“在睡夢中也不會被人傷害到嗎?不愧是煉獄大哥啊,警惕性是十分的強。”
就算是侵入夢境也無法將煉獄大哥的精神之核破壞掉,這樣的話煉獄大哥應該就暫時安全了吧,不過......
他的目光看向還在做著家人團聚的美夢的炭治郎,炭治郎應該不想醒來吧,畢竟那是失去的家人啊。
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因為是失去過的家人,那樣的美夢根本無法舍棄,到底要怎麼辦才好呢,炭治郎。
八雲律言看了看屏幕上的畫麵,輕聲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出來呢,魘夢已經忍不住了,你是怎麼打敗他的呢。”
在這無限列車上又發生了什麼,你們又是怎麼碰到上弦之叁猗窩座的,又是怎麼樣的戰鬥能煉獄大哥犧牲的。
快點讓我們知道吧。
“我……”一旁的富岡義勇有些糾結地抬頭,看著屏幕上的炭治郎,忍不住回想起初遇的時候。
如果那時候的他沒有將鱗瀧師父介紹給炭治郎,或者說炭治郎如果還在鱗瀧師父那裡訓練的話,會不會……
會不會不會受到鬼舞辻無慘的追殺,沒有鬼舞辻無慘的追殺,那麼也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
但是時間無法回朔,這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以及最好的路。
海藍色的眼眸中映出炭治郎的夢境,那是團聚的畫麵——【炭治郎同家人一起團聚,但是那其中卻沒有禰豆子。
在炭治郎過白雪皚皚的雪地時,有個木箱在樹乾旁一閃而過,帶著疑惑的他走到了河邊,看著自己的倒影,“剛才一瞬間閃過去的是什麼,應該看錯了。”
就在木桶放進河水上的時候,河中的倒影大聲地喊道:“快醒醒!快醒醒!”
那是他,是另一個自己。
炭治郎被倒影拖進了河中,在水流之中,另一個自己焦急道:“快醒醒,你被襲擊了!夢,這是夢!快醒來!”
兩人在水流中緩緩旋轉著。
對了,我現在......在火車裡!
“快起來戰鬥,戰鬥!戰鬥啊!”在另一個自己的呐喊聲中,瞬間,他們被分開了。
炭治郎回到了木屋中,看到眼前正在打鬨的弟妹們,心裡焦急地想著。
不行,還沒醒,我還在夢裡,該怎麼才能離開?
好不容易察覺是在夢裡,我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列車上地座位中一個擺放著地木箱緩緩被打開了,禰豆子從裡麵滾出來。
她微微探出頭看著正在扼住女孩脖子的煉獄杏壽郎、仰著頭傻笑的善逸以及趴在座位上滿頭大汗的炭治郎。
同時炭治郎嘴裡呢喃著:“快點醒過來......”
禰豆子咬著竹棍,雙手輕輕推著炭治郎,但是炭治郎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還是被困在夢境中。
她雙手抓起炭治郎的手腕,將手掌放在自己的腦袋上,如同炭治郎平時那樣摸著腦袋,可是炭治郎還是沒有動作。
禰豆子皺著眉,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俯下身體,猛然對著炭治郎的額頭,用腦袋重重一槌。
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她緩緩轉過頭,隻見額頭上濺出了鮮血,眼眶也流出了大顆大顆的淚珠,看上去更加不開心了。】
“啊——禰豆子!”看到這一幕的我妻善逸連忙抓住炭治郎的肩膀,使勁地搖晃,“炭治郎,你這家夥竟然敢傷害禰豆子!我要跟你決鬥!”
炭治郎滿頭黑線,身體被猛搖著,聲音中帶著抖顫:“我......那是禰豆子對我使用頭槌啊......”
“哈?!那不是應該怪你的腦袋太硬了嗎?!你這個家夥!給我接招吧!”
“啊,善逸你冷靜一點啊!”
“彆跑!看我的善逸頭槌!”
就在兩人追趕打鬨的時候,蝴蝶忍輕笑一聲,看著呆愣地坐在原位的禰豆子,溫柔地道:“啊,竟然能讓鬼的腦袋出現傷口,炭治郎的額頭了真硬啊。”
要知道鬼的體格,身體堅硬的程度都遠超人類。
禰豆子的實力也可以跟下弦鬼一戰,沒想到頭槌竟然不能讓炭治郎清醒,而且還濺出了血液。
炭治郎的頭槌看樣子要比日輪刀還要厲害嗎?
不過……
她的目光從禰豆子身上移至不死川實彌的身上。
不過啊,之前可是被炭治郎的頭槌狠狠擊中的不死川,可是差點暈過去啊。
啊嘞啊嘞,那是什麼樣的痛呢,真是有點好奇啊。
不止是蝴蝶忍一人這麼想的,剩下的柱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不死川實彌。
將不死川實彌投去帶著佩服的目光,能夠直迎炭治郎的頭槌,不死川就是狠人啊。
“可惡!”不死川實彌跳腳地吼道,“都給我繼續觀影,不許看我!”
他話音剛落,八雲律言的聲音響起:“不死川害羞了啊,真是少見。”
“八雲你這家夥!”隨著不死川實彌的吼聲,屏幕上的畫麵繼續播放著——【接著,禰豆子轉過身,再次麵對炭治郎,雙手張開,重重一槌,頓時她的血鬼術使用了出來。
粉色的火焰在車廂內燃燒起來,連同被困在夢境中的炭治郎整個身體都燃燒了。
這是禰豆子的味道,是禰豆子的血。
他連忙站起身,大聲地喊道:“禰豆子!”
瞬間,那火焰如同龍卷風一般將炭治郎燃燒,鬼殺隊的隊服和日輪刀重新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路在雪地中狂奔著,咬緊牙關地想道:如果讓我做夢的鬼就在附近,我必須趕緊找到,將其斬!
就在炭治郎四處搜尋的時候,禰豆子……不,是人類時候的禰豆子輕聲叫住了他以及身後的家人也隨之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