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對著所有人,不敢轉過身,不敢去看到家人的模樣。
天空中漸漸飄起了雪,整個樹林宛如白雪中的仙境一般。
“真想永遠留在這裡啊。”炭治郎低垂著頭,看不清其神色,聲音中帶著顫抖。
說完之後,他緊抿嘴角,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說出話。
真想轉頭回到大家的身邊,本來,我可以永遠在這裡生活下去。
本來,大家現在都活得好好的,禰豆子也能沐浴著陽光,站在藍天下。
本來……本來……
炭治郎垂著的手緊緊攥緊拳頭,在顫抖著。
我今天也該在這裡燒著木炭,永遠不會有碰到刀劍的機會,本來……本來……!
在家人的注視下,他仿佛聽到了神樂的樂聲,堅定地抬起腳步,一步一步踏著雪地,堅定地離去。
但是,我已經失去了這一切,沒有辦法重來。
炭治郎閉上眼眸後,再次睜開,他朝著遠方跑去,眼眶中的淚水被灑在過去。
就算聽到身後家人的呼喊,弟弟的哭泣聲,他也不能停下。
身影逐漸遠去,直至消失在雪地中。
另一邊,聽從魘夢的命令的少年用利器將麵前的屏障劃破,他進到了炭治郎的精神世界,那是美麗至極的世界。
在炭治郎四處張望,但是找不到鬼的位置,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
一道低沉微弱的聲音在雪地中響起:“炭治郎。”
突然,一片大霧衝向炭治郎,待到霧散去的時候,那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拿起刀,你該斬的東西就在此處。”
接著隨著霧消散了。
炭治郎回過神來,手放在日輪刀上,將日輪刀舉起,看著日輪刀上銳利地刀芒在雪中乍現。
該斬的東西……就在此處,該斬的東西……為了覺醒。
我應該明白了,但是如果想錯了呢?
如果夢中發生的事會影響到現實,會不會無法挽回?
他右手握著日輪刀,橫著對著自己。
不要迷茫,斬!
斬下去!
夢中的死會影響到現實,也就是說,要斬的是……
炭治郎單膝跪在雪地中,雙手將日輪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自己的脖子!
“啊——”
頓時鮮血濺在雪地上,在潔白的雪染上了紅色。】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陷入一片寂靜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內心的湧動無法用言語表達,被炭治郎的決心震撼,被那畫麵中的悲傷所感染。
明知道那是美夢,那是最後一次再見到家人,但是……
就如同天上飄下的大雪那樣,一碰到就會消失。
因為已經知道了失去就不會再回來,所以不管這個美夢又多麼吸引人,也要離開。
八雲律言歪著頭,垂下眼眸,輕聲道:“這就是下弦一的殺人方式嗎,用最珍貴的寶物,去進行殺人。”
美好之下隱藏的殘忍,大概那些人也都是會這樣被吃掉吧。
在美夢中,被吃掉,大概還是帶著笑容的被吃掉。
“如果……”幸村神情淡淡地,其中又帶著些許的悲傷,“如果真的沒有發現這是夢的話,就會死掉對吧。”
富岡義勇點點頭,解釋道:“沒錯,但是總有不少人想要在美夢中沉浸下去,不願清醒。就連幫助魘夢的,都是為了美夢。”
也許是因為失去的太多,也許是想要逃避,但是啊……
他看了一眼還在同我妻善逸打鬨的炭治郎後,便繼續看著屏幕。
但是啊,無論如何都隻有被惡鬼吃掉的命運。
【在黑暗中穿梭著,白光閃過。
炭治郎突然清醒過來,站起身大口地喘氣,看著自己顫抖的手,“沒事,還活著。”
他轉過身一看,發現禰豆子就在已經的身後看著,連忙詢問道:“禰豆子,你沒事吧?”
禰豆子兩隻小手捂著自己的額頭,不開心地看著炭治郎。
炭治郎露出了一絲笑容,但是隻有他一人醒過來了,善逸、伊之助、煉獄杏壽郎都沒有醒過來。
係在手上的繩子無法用日輪刀斬斷,用禰豆子的血鬼術也無法叫醒三人。
就在這時,聽從魘夢的乘客們紛紛醒過來,想要攻擊著炭治郎。
他們的目標是為了做夢。
但是被炭治郎的手刀給打暈了,最後進去他夢境的少年,微笑著對他說:“小心一點。”
炭治郎打開車廂的們,來到外麵,被風中強烈的鬼的氣味,驚訝住了。
他雙手抓著車廂,身體一翻,整個人來到了車頂上,朝著車頭的方向跑去。
突然,看到了麵前有一道身影,身體微愣。
魘夢轉過頭看向炭治郎,輕笑著道:“咦,你醒了啊?早呀,你明明可以睡一會兒的。”
就是這家夥。
炭治郎咬緊牙關地看著魘夢,神情十分凝重。
“為什麼呢,我可是特意讓你做了個美夢啊。”魘夢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笑著說道,“隻要我願意,我也能讓你做一個全家被淒慘殺害的噩夢哦。
難道你更想做這種夢?肯定不願意吧,畢竟很痛苦嘛。要麼下次,我讓你做一個父親複活的夢如何?”
聽到這些話的炭治郎額上的青筋凸起,右手握著日輪刀,瞳孔緊縮,咬緊牙關地看著魘夢,一股氣勢從身上升起。
魘夢的笑容不變,眼球中的下弦一充滿了笑意。
其實我最喜歡的,就是讓人在做完美夢之後再做一個噩夢。
人類那扭曲的表情,是無上的美味,讓人欲罷不能啊。
看著被不幸所擊垮,在痛苦中掙紮地人,可太開心了。
但我十分小心謹慎,麵對獵鬼人,我都會選擇有些麻煩卻更有效的辦法。
明明人類那想要做幸福的夢,做隨心所欲的夢的欲望。
它揚起頭,扯開嘴角,挑釁地看著炭治郎,“無比強烈。”
日輪刀從刀鞘中拔出,炭治郎瞪著紅色的眼眸,大聲地吼道:“不許踐踏人的心!我絕對……饒不了你!”
就在這時,魘夢發現了炭治郎耳邊的耳飾,它嘴角的笑容變大了,張開雙手,開心道:“我運氣真好,這麼快就找上門了啊。簡直就像是做夢,這樣就能受賜更多無慘大人的血了。在變得更強之後,我就要向上弦之鬼發起換位血戰。”
炭治郎上前一步,站穩身體之後,雙手握著日輪刀揮起一片水流,“水之呼吸·拾之型·生生流轉。”
水流在他的身旁環繞著,形成的水龍對著魘夢發出吼聲。
“血鬼術。”魘夢雙手交替,舉起右手,“強製昏倒催眠的低語。”
它手背上的嘴巴,發出聲音:“快睡吧。”
瞬間爆發出巨大的聲音,直衝炭治郎,魘夢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麵前。
水龍散去,炭治郎向後倒去,閉上的眼睛,突然睜開。
他握著日輪刀,衝向魘夢,在魘夢的血鬼術下,抵抗住了想睡的欲望。
日輪刀的刀芒在黑暗中咋現,升起一層層水流,不停地攻擊魘夢。
魘夢的血鬼術一次一次擊中炭治郎,但是炭治郎中招之後都會選擇自裁的方式,醒來。
炭治郎腳步一頓在車頂上,一股銳利地氣勢從中而生,他瞪大了眼眸,衝著魘夢喊道:“我的家人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瞬間,整個人一躍而起,日輪刀揮出的水流綿延不斷,蜿蜒流轉,“我的家人,不容你侮辱!”
強大的水流化身為水龍,隨著炭治郎的日輪刀揮下,日輪刀重重斬在魘夢的脖子上,水龍將它的頭顱衝下,身體倒下。
炭治郎看著魘夢的身體,不暗道:幾乎沒有實感,難道這也是夢?還是說這個鬼比下弦伍弱?
這時,掉落在不遠處的頭顱輕聲道:“那一位……說出除了柱,還要殺了的你時的心情……”
“我現在是非常理解了。”頓時間,頭顱變成了在膨脹的血塊,那血塊越來越高,魘夢笑著看著炭治郎,“畢竟你光是存在就讓人感覺,非常地不爽啊。”
在炭治郎的詫異目光下,魘夢輕笑一聲:“因為那已經不是我的本體了,現在說話的這東西也是,雖有腦袋的外形,卻不是腦袋。就在你呼呼大睡的時候,我已經和這輛列車融合了!
這列車上的一切都已經是我的血了、我的肉、我的骨。也就是說呢,這趟車上的兩百多名乘客都是能強化我身體的食物。
同時還是人質,你覺得你保護得了所有人嗎?你一個人敢把遍布整輛列車的所有人類,都放在我肚子裡嗎?”】
“真是過分……”向日喃喃自語著,“真是過分……用那麼多人來威脅炭治郎,真是過分。”
用兩百多人的生命威脅著炭治郎,惡鬼就是惡鬼,果然惡心。
尤其這個下弦一簡直要比之前的下弦伍還要過分,還要惡心。
沒有參與其中,也變成了人質的嘴平伊之助生氣地跳起來,氣憤道:“可惡!竟然把我當人質!我可是嘴平伊之助啊!可惡!”
“就是就是!”我妻善逸附和道,“我和伊之助怎麼可能是人質!居然看不起我們!炭治郎你快消滅它!”
兩人在屏幕麵前,不滿地跳起來讓屏幕中的炭治郎快點收拾魘夢。
身後的炭治郎:“……”都是笨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