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顆杏仁 他的喜歡也是不為人知的秘……(1 / 2)

瘋狗逐月 北島樹枝 4282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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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那位昨夜於臨安街一口氣購入五千四百二十六枚鳥哨將多家玩物鋪買空之事傳得玉京人儘皆知。

買鳥哨,東宮,五千四百二十六,都不是什麼稀罕字眼。

但這三者能排成一句話也太匪夷所思了!

好事者也隻敢在心底猜測,姑娘家的玩意兒全買去能為什麼?無非是那位個把月前邁入東宮高門的太子妃罷。

堂堂儲君,傅沉硯之輩,傳聞他雖凶殘陰險,卻從無人說他貪戀美色。如今娶了妻莫非要叫人改了他其中一個印象不成?

但這些無端的猜測也隻敢在心裡想想,才好與東宮那位素來留在百姓心中的張揚狠有個平衡。

任誰也不敢在背後非議那位一二,那人手段之可怖使玉京乃至全禹遊(1)皆無人敢在之麵前招搖。

而在遙遠靜謐的東宮一隅,市井人心終究無法傳入她耳。

風寒致使的四肢疲軟令她今晨才將滾燙的溫度褪去。忙碌了一夜,清晨終於昏昏沉沉睡了去,卻又無法熟睡。

瑰麗東宮,與福瑜宮遙遙相對的另一筆墨濃深處,太子的臉色算不上好。

並非因他一夜未睡,而是麵前堆疊成山的紙折叫人生厭,偏偏他甘之如飴的模樣令旁的下侍幽然生起一股惡寒。

嵇白是凡人,不似那傅沉硯不分晝夜處理政事的死閻王模樣。一夜未眠,縱他底子好些也難敵疲乏,脊背以布料作掩,輕輕靠在大敞的殿門邊等待著什麼。

“稟報殿下,方才典膳局熬了一碗薏仁粥,您去去殘餘酒氣也好。”卑屈的尖銳之音自殿外傳來,得了默許,不時一碗熱騰騰的粥羹便置於傅沉硯眼前的蘇木桌案上。

然桌前人久久不曾動作,嵇白立於大敞的殿門外,感受著內裡持續一整個清晨及午間的沉默,他掂量著開口:“殿下若不食便叫人拿了去,免得礙了手邊事。”

傅沉硯依舊沉默,目光卻挪向一旁留有餘溫的粥,心神流連在筆下,卻覺有一樁在意事叫他分了神。

連帶狼毫筆尖下墨跡都粗重許多,瞧著生硬,不難猜測看了文書之人猜忌太子態度時必會滲出一層冷汗。

“一個個不長眼的,杵在這作甚?殿下不食,還不快撤了去!”聲線尖銳的公公一抬袖,卻被始終斜佇在殿門的嵇白攔下。

他輕斂著開口,說出那句憋了一上午的話:“殿下不食無妨,盛一碗給娘娘用罷。”

嵇白頓了頓,作勢邁入殿內,一柄筆架前,他恭敬伸手拿走粥羹,貌若不經意地提了一嘴:“殿下,福瑜宮處女婢說,昨夜娘娘受了夜風,如今風寒侵體,您可是要探望?”

傅沉硯照舊不曾消減手下力道,不禁嗤笑:“來回猶豫良久,就為說這個?”

嵇白不語,娘娘生病傳報殿下本是常事,不足掛齒,可自昨夜那件事後他反倒難做了,觸及殿下逆鱗者素未有之,他也猜不透殿下欲從如何。

如何對那位太子妃。

“不必了,以為孤很閒嗎?”

嵇白抬眼瞥了一眼專注於紙墨的傅沉硯,隻倉促附和後便執著粥碗離開了。

紙上不合時宜處洇開一點濃墨,直透往下的十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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