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園子稀鬆站立幾名侍衛,服製瞧著眼熟。
步子登時鬆快下來,朝著那裡走去。
誰料剛走一半便被人給喚住了。
“嫂嫂!”
是個生疏的聲音。
她頓住,往來人方向望去,卻見也是個生麵孔。
直到他走近了,個子高挑的男子與傅沉硯有幾分相像,眉目張揚看著她有些新鮮,“這應是第三回見阿嫂了,前兩回都不曾說上話,隻覺得二哥福氣實在好。”
“你是……”她撐著笑,仔細思索,那人卻言語積極,率先搶過話道茬:
“傅沉荀!叫臣弟阿荀便可。好啊,這才知道二哥不曾在嫂嫂麵前提及我,下回定要好好聲討去!”
她看著這個比她高上半個頭的男人,才想起這是千歲宴上,那個刺傷傅沉硯的六皇子。
可是,不是說他和傅沉硯素來不和嗎?
果然……傅沉硯造下的孽,總是有人要去討的。
於是她也朝他笑笑,掂量著這人會不會當眾也對她冷嘲熱諷,但事實本是她想多了。
傅沉荀似是吃多了,隻是在園中閒散地消食罷了,聽聞溫泠月迷路一事後反倒十分熱心。
“阿嫂在找二哥?他是方才宴散後走得最快的那個啊,現在應當已經回房了。”
他說著,四處張望,溫泠月卻連連擺手:“不不,我隻是想回去換身衣物歇息,不必特意尋殿下。”
她走了那麼久腿腳酸澀,才沒空管他,何況那個又不是傅沉硯,照著傅小白的性子現在應是又在賞冬園附近遊玩吧。
她隻想趕緊回自己的廂房睡上一覺,一直到明兒一大早都沒人打攪才是最好。
傅沉荀有搭沒一搭地與她說著,話匣子止不住般,視線卻在附近尋找,直到落在不遠處時明顯一亮,“喏,就是那裡。”
溫泠月循著望去,正是她方才想去卻被攔下的地方。
果然,她沒看錯,那門口站著的幾個人正是福瑜宮的那幾個小侍衛。
故此點頭答謝後方與他道彆,傅沉荀甚至與她揮揮手,殷切地目視她離開才罷休。
熱情的模樣和傅沉硯完全不像親兄弟……
可這樣也算是關係不和嗎?
溫泠月覺得怪怪的,但並未多想,推開房門便開口尋南玉,卻遲遲得不到回應。
“去哪了?按理說應當回來了才是啊。”
廂房內昏暗,僅靠近門旁的木台上燃了一支小燭,卻是有人早早將暖爐支了起來,故房中並不冷。
她揉揉酸澀的腳踝,在昏暗的廂房中疑惑地尋找那個小女使,卻隻在榻旁看見一個漆黑的影子。
“南玉?”
她試探道。
對方沒有回應,她直起身子才發現,這人比尋常女子個體高上許多,不是女人。
“你是誰?轉過來,不然我喊人了!”她警惕地在身後梳妝鏡前摸索些趁手物件,卻一無所獲。
而那人終於回頭,她看不真切,心裡害怕,忙向外喊人,而那個黑影卻疾風驟雨般向她撲來。
門外人驚慌問話被他止於唇邊。
他身上溫暖,隻著一身雪白的裡衣,她被這人圈在懷裡,甚至還能感覺到他肌膚滾燙的溫度。
“傅、傅沉硯?”
她狀況外地被那股雪鬆撲了滿懷,縮在傅沉硯懷裡顯得她本就嬌小的身軀更加不堪一握。
“阿泠不是喜歡叫孤小白嗎?”他低低在她頭頂開口,說罷還繾綣地蹭了蹭她柔軟的發。
溫泠月被他的動作激得小臉通紅,幾乎從耳根起都是滾燙的,偏偏被他抱得緊。
“小、小白?你怎麼又在我的房裡啊?”
男人這才微微後退,暗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