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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輕些,傅沉硯……”
帶著些哭調的委屈比人更先進入紫宸殿裡。
那句稱謂不知何時變得不被人計較,就連叫出什麼都能由主人率性決議,而被喚的太子本人則不甚在乎。
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矮了一大截的姑娘,他實在無奈。
方才回宮的馬車上他自覺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她就是喋喋不休纏著他要請求不再帶她出去。
真奇怪,總是偷跑出去的是她,現下不讓他將她帶在身邊的也是她。
男人牽著溫泠月的手,其實並未施太大的力,隻是姑娘太過委屈,在馬車上叫苦不迭大半程後乾脆直接苦著半張臉,但眼下的架勢怕是不問出個所以然便不罷休的了。
“我……你再不鬆,我、我可要……”
玄衣被她的掙紮扯了個半褪,倒真有幾分她強迫他的意味。
若非對象是太子殿下,隻怕真要以為溫泠月是個悍婦。
傅沉硯似笑非笑地看著嬌羞到手足無措還要故作強勢的溫泠月,挑眉,“要如何?”
溫泠月今日膽子尤為的大,興許是聽聞沈夫人一事內情後的複雜,亦是跟了傅沉硯這一連串的事務實在累得慌。
她隻覺得自己很奇怪,非常奇怪。
也沒聽說哪家小娘子成天跟在夫君身後跑的呀,雖然說她現在對傅沉硯是有那麼點兒小意思吧,但、但誰知道是喜歡他死閻王還是喜歡那個傅小白……
對,其實她也很掙紮。
何況……
溫泠月順著被他包裹的手往上看去,那雙被薄霧遮住的眸子裡。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體內還住著另一個人?
“跟孤跟到紫宸殿來,如今還要說孤弄疼你了。”
“我、我哪有跟你跟到……”溫泠月清了清嗓,自以為嚴肅地正色說出那句今夜已然吐出數十遍的話:“殿下日理萬機您就彆管我的死活了……”
他同她相扣的手指尖輕輕在她掌心掃了掃,似乎覺得玩味十足,意興竟莫名被她溫熱的手吸引了去。
“跟著孤,有何不好?”他收斂了些方才的寡言寡語,大抵是姑娘此刻被烘得像小蘋果般的臉頰太好看,他難得的想好脾氣一次。
既然她要如此,便讓他細細同她說說。
見那一路都陰沉著臉,對什麼都不大關心的太子驀地換了副神色,溫泠月愣了一瞬,試探性地開口:“小白?”
冷白的雙頰陡然變色,冒出個芽的好脾性被這兩個字瞬間從九霄雲外扯回,鉗著她的手不自覺收緊。
俯身靠近,“你在叫誰。”
她一個激靈,連連搖頭,“臣妾說想吃筱白酒。”
話一出,傅沉硯浮現一絲疑雲,似是思量是否有這樣之物。
“花樓的。”
喉嚨上下輕滑,她腦中猛地冒出花樓昨日剛剛推出的新酒來,也不知是不是叫這個,但解燃眉之急倒是綽綽有餘。
傅沉硯勾起不帶溫度的唇角,勉強接受了那套說辭,和緩了些:“既然說及花樓,那便讓太子妃與孤細細聊聊罷。”
溫泠月不知如何被他牽著在軟榻上半跪著坐了下來,近在咫尺的臉上儘是捉摸不透的曖昧,偏偏叫他冷漠到正直的神情調和的無跡可尋。
“聊……什麼?”
“那件事。”
他麵色淡淡,外表若一顆晶瑩剔透的甜蜜糖殼,她看見的是完美無瑕的溫吞,實則一碰就碎,裡邊的顏色誰也不知。
“臣、臣妾不知……”
不等她再沉思,傅沉硯便輕快地吐出那句話:
“花樓,猶記太子妃曾在大婚之夜同孤提及……花樓強吻,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