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沮喪地坐到床沿,見母親再次陷入昏迷,不禁悲從中來,眼淚流過他肥胖的臉頰:“老娘身體羸弱,現在連口飯食也吃不上,還如何扛得住疫症,”他拉過錢母的手輕輕摩挲:“你我當真緣儘於此嗎?”
錢氏想起先前看到的一幕,從床角的包袱中抽出細軟,錢釗生不解地看向她,錢氏道:“母親一息尚存,豈可輕言放棄,老人家急需營養補充,即便喝些白粥素菜也是無濟於事,你且去尋那小成郎中,為妻自有辦法。”
錢釗生恢複了些許精神:“你說得是。”急匆匆出了門。
錢氏披上外衣走出門,左右瞧瞧見四下無人,沿著牆根走到柴房門口,站立許久後這才輕輕叩打門板。
“誰啊?”半晌後響起喬老板不耐煩的聲音。
房門打開露出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錢氏羞赧地後退半步,輕聲道:“叨擾喬老板了,奴家有事相求,還望不吝援手。”
喬老板卻是眼前一亮,麵前的女子衣著雖然並不如何華麗,但勝在氣質婉約,月下觀人更平添一種朦朧的美好,嘻嘻一笑:“你是誰家的娘子,可是寂寞了?”
錢氏見他出言輕薄,心中既感厭惡又感害怕,她將細軟從懷中取出:“我家中老人生命垂危,急需補充營養,才能恢複身體,您可還有活雞出售,奴家願傾囊相購。”
喬老板眼珠轉了轉:“有,”讓開身子,示意她進來,錢氏忐忑不安,強自壓抑著心頭恐懼走進來,喬老板走到雞籠前猛地一拍,登時發出咯咯的聲響,錢氏喜出望外,將細軟向前一遞:“多謝喬老板。”
喬老板道:“不急,”並沒有伸手去接銀子,他走向錢氏:“這雞是我僅剩的一隻,本來留給自己享用,現如今小娘子有意求取,我隻能忍痛割愛。”
錢氏見他逼來,害怕得後退一步:“你...你要乾什麼?”
喬老板一把將她抱住,兩手繞到背後上下摸索,粗聲粗氣地道:“我不缺銀子,缺的是女人,隻要你與我春宵一刻,這雞給你也罷。”
錢氏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拚命掙紮:“你放開我!”猛地一推,將喬老板推倒在柴垛上,轉身向門口走去。
喬老板也不阻攔,懶洋洋地躺在柴垛上:“你不願意,我也不迫你,隻是這隻雞可是搶手貨,你不願自會有人願,到那時就算你肯,我也沒有了。”
錢氏攸地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喬老板,喬老板將上衣解開:“此刻夜深人靜,你我歡好一番,一拍兩散,誰也不知,這筆買賣你做得來。”
錢氏雙唇哆嗦著,有心拔足離去,想起錢家母子卻又不忍,百般糾結之下怔怔落下淚來:“你說話當真?”
喬老板笑得市儈:“童叟無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