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沉默地看向白如冬,而後者輕輕搖了搖頭,杜奎海既然選擇與老武直說,就代表他不會更改主意了。老武垂下頭不說話了,杜奎海道:“你不願意說,我去和老馬說,這個壞人我來做,相信他會理解我的。”
“彆彆,”老武連連擺手:“還是我來說吧。”拱拱手退了下去。
白如冬看著垂頭喪氣的老武,流露出不忍的神色,杜奎海道:“希望老武不會恨我。”
“他慢慢會理解的,”白如冬轉過頭,看著義莊之上嫋嫋升騰的炊煙,即便在夜色中也能看到扶搖之上的樣子:“王南鬆今夜當真會來嗎?”
杜奎海道:“小小是你最珍視之人嗎?”
“是,”白如冬一怔,臉色變得溫柔:“一見到她心裡就柔軟了。”
“能為她做任何事嗎?”
“當然!”白如冬不假思索地道。
杜奎海點點頭:“王南鬆也一樣,若是當真疼兒子,即便知道可能有陷阱還是會來的。”
白如冬不得不承認杜奎海這法子不算新奇,甚至有些陰損,但卻極有可能成功。他長舒了一口氣,忽地問道:“怎麼不見穀師弟?”白天他與杜奎海分配人手之時,並沒有將穀雨編排在內。
杜奎海道:“他已經來了。”
“哦?”白如冬向身後看看,隨後將目光放在了黑黝黝的山間,在那裡也有杜奎海埋伏的人手,借助山勢可將義莊全貌儘收眼底。
杜奎海卻猛地伸手在他背後一壓,低聲示警:“有人來了!”
“篤篤篤!”院外傳來了敲門聲。
劉和嚇了一跳,他正蹲在地上向灶膛內添加柴禾,抬頭看向王二,王二本已將手搭在了鍋蓋上,此時也縮回了手側耳聽著院外的動靜,劉和怯怯地道:“大晚上的,誰會來咱這地兒啊?”
“我哪兒知道,看看不就知道了嗎?”王二翻了個白眼,走出院子:“誰啊?”
院外四名男子身著公服,走在最前的兩人打著火把,身後兩人抬著擔架,擔架之上白布包覆,隱約可見人形,此時天色已暗了下來,山風刮過,火把獵獵作響,門前的是名年輕男子,長臉瘦腮,看上去約有二十上下,揚聲答對:“應天府的。”
王二皺緊了眉頭:“方才不是來過了嗎?”
男子答道:“你吃過飯就不吃了嗎,屙屎了就不再屙了嗎,哪裡來的屁話,快快給爺把門打開!”
言語粗魯出口成臟,王二卻放鬆下來,低聲咒罵了一句,上前將門打開,臉上已堆上了笑:“抱歉抱歉,勞累各位差爺久等了。”
門外四人走了進來,長臉男子打量著王二:“老許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