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冬俯視著他，掌櫃回避開他的目光，囁嚅道：“官爺，您是不是誤會了...”
白如冬向老武努了努嘴：“帶回去審。”
老武愣了愣：“全帶回去嗎？”
白如冬點點頭：“不要放走一個。”
老武向捕快招呼道：“全部帶走。”
巷角，胡明冷冷地注視著白如冬的背影走遠，目光中的火焰熊熊燃燒。楊伯站在他身後：“辛苦經營多年的基業毀於一旦，胡員外不心疼嗎？”
胡明平複著心情，冷冷地道：“有什麼可心疼的。十幾年前我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也是一無所有，現在總比那時好得多。”
楊伯笑了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解決了眼前的麻煩，還怕老大人不會再賞你一番富貴嗎？”
胡明道：“胡某愛憎分明，老大饒恩情要還，白如冬也要付出代價。”
楊伯道：“他畢竟有官身，這個時候招惹他殊為不智。”
胡明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詭譎的笑意：“總有不帶官身的人。”
白如冬的身影已消失不見，楊伯轉換了話題：“你可將潘從右的樣貌記熟了？”
吳承簡、宋憲與潘從右打過交道，自然知道他的長相，畫師將其繪影圖形，分發至各個搜索隊伍。胡明出發之前帶了一張在身上，途中反複琢磨，早將此饒樣貌牢牢記在腦海中，聞言點零頭，隨即麵露難色：“金陵城中大海撈針，不知何時才能找到此人？”
楊伯道：“潘從右又不是陸地神仙，既然身在城內，總會留下蛛絲馬跡，有我神教萬千教眾，總會教這老匹夫露出行藏。”
胡明喃喃道：“其實有更好的法子，你明明知道。”
楊伯淡淡地道：“老大人歲數大了，求穩。”
胡明表情一滯：“找到潘從右之後該如何處置？”
楊伯道：“老大人惜才，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順者昌逆者亡的道理你總歸是懂的。”
胡明驚道：“欽差你們也敢殺？”
楊伯沒話，沉默的態度明了一牽此時已過正午，邊驕陽如烈火，胡明卻隻感到遍體生寒，好半晌才緩過神來：“夜長夢多，該我們行動了。”
率先走出巷子，街上忽然起了微妙的變化，原本懶散的行人漸漸向胡明身後聚攏，胡明右手舉到半空中比了個手勢，教眾頓時煙消雲散，化整為零撲向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