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快答道:“不錯,穀早前被五軍都督府的趙將軍拿了,府裡一度傳得沸沸揚揚,有穀行為不檢草菅人命的,有他頂撞趙將軍的。不久前趙將軍差人將穀送回到府衙,我們弟兄幾個恰好在左近,已是弄不清楚他的用意,便想先將人押到牢中,再來通知大人,沒想到途中遭了埋伏...”
馮推官唔了一聲,此事發生得太過蹊蹺,以他對穀雨的了解斷不會做出那般缺德事來,可偏偏卻被人拿了,拿他的人又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五軍都督府。馮推官久在官場,知道事情發生得越是離奇,背後的真相越是不可估量,他索性扮起糊塗,順著那捕快的話問道:“可看清了行凶的人嗎?”
捕快沮喪地搖了搖頭,馮推官吸了口涼氣道:“對方麵也不露,隔空傷人不成?”
穀雨背後的真相他可以不管,但府衙之中混進來如此高絕的技擊高手才是讓他心驚膽戰的,捕快又是搖了搖頭:“大人有所不知,對方用的法子十分無恥,隱在暗處便可重紹兄們...”
將那法子與馮推官了,馮推官聽得半晌合不攏嘴。
“出了什麼事?”洪府尹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馮推官等一眾官吏連忙跪倒行禮。
洪府尹將現場情況打量一番,臉色變得難看至極:“怎麼傷了這麼多人?”
馮推官連忙將方才從捕快嘴裡獲知的信息向上官陳述了一遍,這才道:“範堂主宅心仁厚,還望老先生施以援手。”
範堂主是與洪府尹一道來的,他走到那昏厥的捕快身邊,將他袖子擼起伸三指扣在他的脈門上,片刻後道:“心腹震蕩導致暈厥,擅倒是不重,送到東壁堂救治吧,十半月便可恢複,隻是這身皮肉傷還要將養數日。”
那捕快道:“已是萬幸。”跪倒在地,磕頭不止。這些人在同一座營帳下浴血奮戰,感情極其深厚,隊友無恙,他的感激源自真心。
範堂主暗道:慚愧。伸手將他攙起:“勞煩你準備一副擔架,此間事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正好將他一並帶回東壁堂。”
捕快望向洪府尹,洪府尹擺擺手:“去吧。”
向範堂主道:“範老,今日多虧有你,本官感激莫名,改日一定上門拜謝。”
範堂主連忙遜謝道:“洪大人言重了,老夫也是金陵的百姓,自當出一份力。夜色已深,不便打擾,這廂告辭了。”
大街上一隊兵丁大呼叫地跑過:“就在這左近,跑不出多遠,仔細搜!”
穀雨和夏薑躲在昏暗的巷子裡,靜靜地等待著,直到人聲遠去兩人才鬆了口氣,夏薑攙著穀雨:“還能堅持嗎?”
穀雨臉色慘白,為了讓夏薑放心,他用力地點零頭,但夏薑卻能明顯得感覺到對方的肩頭越來越沉,她知道穀雨已到了體力極限,如今隻是在苦苦支撐,喃喃道:“對方的包圍越收越緊,咱們遲早會被發現。”
穀雨道:“他們是在有意壓縮你我的活動範圍,見過趕耗子嗎?”
“你才是耗子呢,”夏薑白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是誰想出的缺德主意?”
穀雨道:“這招我們快班慣常用的,師出同門,這人你也認識。”
夏薑反應很快:“白如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