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那知客僧撓著腦袋走了進來,臉上寫滿了疑惑:“怪哉怪哉。”
小成奇怪道:“大師傅,怎麼了?”
“灶房裡的吃食不翼而飛了,按說咱們寺裡從來沒發現有偷嘴的家夥啊,”那知客僧喃喃道:“難道是野貓叼走了不成?幾位施主隻能等等了。”
彭宇猛地抬起頭,他發現自己是唯一的知情人,忍不住咧了咧嘴,卻也想起來這寺中原來還有位故人。他望向院外,卻見一行人快步走向寮房,人人皆是孔武有力的漢子,眼神淩厲,殺氣騰騰,手中提著的鋼刀都已出了鞘,在旭日的照耀下發出森寒的光芒。
他心中一驚,指著門外:“來人了!”
幾人扭頭看去,被對方的氣勢嚇得手腳打顫,小成打眼一瞧,沒有看到身著戎裝的兵丁,心下稍定,搶出門去迎著一行人拱手作揖:“不知好漢爺們有何貴乾?”
“拿了!”張回一聲斷喝,身後的漢子不容分說衝入寮房。
小成被粗魯地推到地上,他正要爬起,青堪獰笑著上前,踩在他的胸口上,好似石碾壓得透不過氣來,小成的臉瞬間憋成紫色,他驚恐地仰頭看著青堪,而後者右手搭在膝蓋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對小成道:“彆動,不然宰了你!”
大腦袋一個箭步竄到門前,齊全兒飛起一腳,大腦袋眼見此人出招不善,連忙閃身躲避,另一名漢子搶到門後,腳尖迅捷無倫地踹向他的腿彎,大腦袋慘叫一聲跌坐在地。但覺腿彎處疼痛異常,突突打著哆嗦。
彭宇定定地看著齊全兒,臉上既恐懼又憤怒,齊全兒滿不在乎地看著他,彭宇忽然大喝一聲撲將上來,不待近身齊全兒已揚起蒲扇大的手向他臉上便是一巴掌。
隻聽“啪”地一聲脆響,彭宇應聲倒地。
實力相差太懸殊了!
小成絕望地閉上眼睛,齊全兒率人將寮房內翻了個底朝天,並沒有發現目標的影子,這才走出來稟道:“大人,胡應麟不在這裡。”
張回眯著眼睛看向小成,目光陰冷,小成被盯得背脊發涼,強辯道:“各位好漢爺,恐怕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張回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本官就聽你解釋,說說吧,身上的血跡哪裡來的?”
“什...什麼?”小成傻了眼,被青堪一把薅起身,低頭看了看身上,再看了看彭宇和大腦袋的衣裳,哪一個不是血跡斑斑。幾人昨夜經曆一番苦戰,自己的血,敵人的血,衣裳上染得斑斑點點。
縱使小成平素裡腦筋靈活,可證據擺在眼前,卻也是百口莫辯。
張回慢條斯理地道:“實話與你說了,本官是錦衣衛,你想撒謊想清楚後果。”
小成聞言便是一驚,錦衣衛凶名在外,在對方麵前撒謊他確實底氣不足,但若是和盤托出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和趙顯達是一夥的,正在舉棋不定之際,張回卻已轉過身:“你方才說的什麼?”問的卻是那知客僧。
知客僧卻是認得他的,昨夜張回擺出大陣仗闖入興善寺,將寺中眾僧索到前殿一一盤問,那時知客僧便記住了他這張臉,此時二度相見隻嚇得兩腿抖若篩糠,話也說不成個兒:“小...小僧原本想給...給這幾位施主拿些吃的,但灶房中的吃食卻消失不見了,便連籠屜中的包子也沒了蹤影,想...想來是被野貓叼走了。”
“放屁!野貓還能打開籠屜嗎?”青堪揚手要打。
“慢著!”張回攔道,想了想忽地露出笑容,揚聲道:“來人,將興善寺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