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晌午,寸土寸金的雙碾街上漸漸變得人群熙攘,販夫走卒沿街叫賣,喧嘩聲陣陣中間或有一隊隊麵容整肅的官兵快速經過,王忠仁與兩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側身避在一旁,待官兵消失後街麵上恢複了秩序,一名年輕人將折扇一抖,瀟灑地扇了兩記:“怎得今日官兵形色匆匆,難道出了什麼事,王兄可知道?”說這人生得五大三粗,滿臉橫肉,乃是吏部官員之子,名叫嚴皮壽。
王忠仁望著官兵的身影:“誰知道呢。”
另一人臉條細長,一雙三角眼瞧著讓人極不舒服,他年歲不大,撫著光滑無毛的下巴,他打了個哈欠道:“昨夜雷聲陣陣,我爹猜測京中出了亂子,這些官差想必與昨夜之事有關。”他叫史泰翔,姑姑是宮中貴妃。
王忠仁滿不在乎道:“與咱們不相乾,吃酒去。”
雙碾街上最高的建築乃是座三層酒樓,名喚醉仙樓,能在此間消費的非富即貴。此時剛過晌午,吃酒的客人並不多。王忠仁剛將腳邁上台階,小二已滿臉堆笑地迎了出來:“三位客官,裡邊請。”
三人拾級而上登上三樓,撿了張靠窗的桌子,叫了酒菜,嚴皮壽眼珠轉了轉,湊近了王忠仁:“王兄,那慶元春的花魁還不曾就範?”
王忠仁麵皮一緊,哼道:“快了。”
話說到此處,四喜匆匆地上了樓梯,俯身在王忠仁麵前:“少爺。”
王忠仁斜眼看著他:“有好消息了?”
四喜小心地觀察著王忠仁的神色:“那陸姑娘近兩天頻繁周旋於宴席之間,實在找不到空子。”
王忠仁“哦?”了一聲,直勾勾地看著四喜:“就這般巧?”
四喜被他審視的眼睛盯得心中砰砰直跳,咽了口唾沫,陪笑道:“誰說不是呢,老天不成人之美。”
王忠仁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回去給我牢牢盯著,少爺我是下了狠心的,若不教那陸詩柳臣服胯下,我這王字倒著寫。”
史泰翔想了想,小聲道:“那不還是王嗎?”
王忠仁氣惱地瞥了他一眼,史泰翔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言語了。四喜暗中鬆了口氣,施了禮快速離開。
嚴皮壽露出淫笑:“待陸詩柳被王兄梳攏已畢,開門納客之時,以她的才情姿色,京城中的公子哥定會趨之若鶩,慶元春的門檻恐怕都要被踏破了。”
史泰翔年歲不大,但已是淫道老手,聞言湊趣道:“想必哥哥也要上門拜訪,一親芳澤了?”
嚴皮壽嘿嘿一笑,反問道:“難道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