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白色的娃娃抬頭看著他。

她還穿著那套黑色的小裙子,白色簡易小狗的花紋乖乖坐在裙擺上。紅色蝙蝠標誌做成的披肩上多了一個卡扣,是司珀茵縮小的聖徒麵具。

兩隻圓滾滾的手抱著一捧雜草和從雜草裡長出來的小白花,經鑒定,應該是從他那個還沒打理的花園裡拔的。

傑森叼著牙刷蹲下身,撚走她頭發上的一根雜草,又把白娃娃抱起來。

他的手掂了掂娃,發現與之前相比重了一點。

等洗漱完後,娃娃才把手裡一的雜草捧花往前麵遞了遞。

“給我的?”

白娃娃點了點頭。

“你現在是分身嗎?”傑森拿了一個杯子接上水,從她手裡接過那捧雜草,放進杯子裡。

白娃娃朝她眨了下眼睛,【我其實不存在分身這個說法,每一個都是我。】

傑森哼笑一聲,隨手用濕紙巾擦著她沾著綠色草汁的手腳,又戳了戳娃娃臉上新多出來的小嘴,“但你隻長了一張嘴。”

他拎著娃娃往房間裡走去,直挺挺地往床上一倒,困倦地說:“好了,你的嘴可以去其他人那裡了,我太困了。”

司珀茵想解釋,現在是晚上,她所有的分身都已經收攏合一,但傑森的呼吸已經變得平穩而綿長。

她掙紮著想換一套衣服,但被夾在他結實的臂膀間,動彈不得,最後隻能哭笑不得地說:【晚安,傑森。】

一夜無夢,傑森是被餓醒的。

他醒了,但不想睜開眼睛。他需要他溫暖的被窩,他的被窩也需要他。

隻是鼻尖有個東西癢癢的,他不得已睜開眼睛。

他買的遮光簾效果不錯,整個屋子裡一點光都沒有。

隻有坐在床頭櫃上的司珀茵娃娃散發出淡淡的柔光,手裡拿著一根長長的雜草,像釣魚竿一樣對著他。

“以前居然沒發現,你居然是個熒光材質的。”傑森打了個嗬欠說道,“熒光史萊姆。”

司珀茵用雜草釣桶的動作一頓,無聲無息地關了燈。

屋子裡完全陷入黑暗。

司珀茵幽幽地說:【這是能驅除夢魘的法術。】

【熒光史萊姆是什麼東西?也會施法嗎?】

傑森不想回答,兩眼一閉,“再睡一會。”

司珀茵用草戳了戳他的鼻尖。

傑森一把將這個打擾他睡覺的小玩偶抓進懷裡,丟了她那根使壞的草魚竿。

司珀茵整個娃娃都僵硬在那裡不敢動。

她的臉被一整個按在傑森的胸膛上,他的胸口隨著呼吸而起伏,心跳聲隨著他的蘇醒而慢慢加快,帶著沐浴露香味的熱度遠遠不斷地傳遞在她身上。

離得太近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被當場玩具一樣按在他身上,但每一次她都無法習慣,腦子在這一瞬間變得空白。

【你已經睡了十三個小時了。】

“What?”

傑森猛得坐起來,淺淺拉開一點遮光簾,馬上被刺眼的陽光閃得睜不開眼。

他摩挲著去抓自己的手機,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怪不得餓成這樣。

他正準備翻身起床,一隻小團子手落在了他身上。

司珀茵在摸他胸口縫合起來的傷疤。

那是一個Y型的傷疤,醜陋而扭曲地趴伏在他的胸口上,如此的明顯。

這是死亡的痕跡,也是死亡的證明。

“彆看了。”傑森手一抬,就把司珀茵推到他肩膀上趴著,“看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可以抹除它。】司珀茵輕聲說:【如果你不願意留下它的話。】

傑森拍了拍她的腦袋,撐個懶腰,無所謂道:“沒必要,小春。這隻是個痕跡罷了,又不是痕跡消失,就代表這段過去不存在。”

他把司珀茵放到沙發上的軟墊上,手機打開外賣界麵,塞進她懷裡,“想吃什麼自己選。”

當他洗漱完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司珀茵依舊沒有選。

“沒有想吃的麼?”傑森問道。

司珀茵抱著手臂杵著下巴,一臉沉思:【不知道什麼好吃。】

傑森也抱臂杵著下巴,這個也問倒他了。

他許久沒有回哥譚,搜了幾家他以前常點的外賣店,倒閉的倒閉,店主跑路的跑路,甚至有一家換了黑白的頭像掛了訃告。

最後隻能遇事不決肯德基。

他還給司珀茵點了一個兒童套餐,送一個隨機玩具。

等餐的時候,他看到自己小腿上的傷疤,問道:“你不是可以祛疤麼?這還留著的。”

司珀茵說:【是要留著,作為一個提醒。】

“那你以後沒錢了,還可以去開美容院。”傑森說。

【我現在也沒錢。】

傑森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所以打算來我這裡開張?”

司珀茵說:【我也不收錢。】

傑森挑眉問道:“那你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