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兒見眾人都很不解,又把手收了回來,悠悠地說,“消失的那個鱔魚,名為‘化骨鱔’,是一種罕見的毒物。它生活習性,模樣長相,都與尋常的鱔魚一般無二,隻是,這化骨鱔,生於田間地頭兒,喜食死狗死貓和很多類似的腐爛屍體。它雖然肉質鮮美,卻不耐水煮,放在熱水裡,不需幾分鐘,就會消失不見,連骨頭都沒了。”
王小六兒吸了一下鼻子,“這東西的身體裡,含有劇毒,因為看不出行藏來,所以防不勝防,我剛才一眼就看出端倪,所以,對症下藥,想救人,自然不是問題。”
“胡說!鱔魚我們誰沒見過,怎麼沒聽說過你講的這樣的?”
張醫生冷哼一聲,“小子,彆在這裡裝神弄鬼的!”
“哼,我知道你會如此說,我看,偽專家不是我,是你才對。”
王小六兒轉過身來,“我這麼說,你肯定不信,大家聽了,也未必信!不過,今天這事兒弄成現在這樣了,也沒彆的辦法了。”
王小六兒一側頭,看向那張醫生,“我若是,當著眾人的麵兒,再找出一隻化骨鱔,叫人煮了試試,以證馮總的清白,你當如何?”
“你什麼意思?”
“把剛才我說的過程重複一遍,要真如我所說,你當如何?”
“我!我!”
張醫生張張嘴,老半天,“那不可能!”
“你說不可能,那都沒用!抬杠算啥本事,終歸要事實說話。”
王小六兒打了個哈欠,把嘴一撇,“要不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你剛才逼逼賴賴老半天了,成天說,中醫如何如何,我如何如何,現在,咱們就用事實說話,看看,誰才是井底之蛙,無恥小人。”
王小六兒一拍巴掌,“各位!還請大家給做個證!如何?”
“哼,小子,你怕是沒死過吧!”
那濃妝豔抹的女人抱著肩膀冷笑起來,“你知道,張醫生什麼身份嗎?在這裡撒野!一會兒,哭你都來不及!”
“你也要一起打個賭麼?”
王小六兒斜睨著她,挑釁似的挑起一邊的眉毛,“你上躥下跳的,一直在幫腔!怎麼你跟張醫生的關係不錯呀?是不是,背地裡……”
“你特麼彆胡說!”
女人嚇一跳,連忙罵了起來,王小六兒也不著急,撇著嘴,冷冷一笑,“你們的事兒,我不關心!不敢打賭,就彆嗶嗶!”
“那你說,賭什麼!”
“我要是贏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你和那個張醫生當著眾人的麵兒,打自己三個大嘴巴子,給我們馮總,磕頭認錯。”
“什麼?!”
女人氣得眼睛都立起來了,指著王小六兒,“那,要是你丫輸了呢?”
“任憑你們處置!”
“你要輸了,我叫你出不了這個門兒!”
“呦嗬!”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扭頭看看一邊站著的警察,“警察叔叔,他這個……”
“咳咳,咳咳咳……”
警察一聽這話,連忙乾咳兩聲,“這位女士,冷靜,冷靜。”
“你要是輸了,我抽你十個大嘴巴!”
“行!”
王小六兒雙手揣兜兒,一轉身,往樓下走,眾人呼啦啦跟著。
馮楠快走幾步,走到王小六兒身邊,拉了他一下,顯得有點兒著急,“誒,你有把握麼你!”
“放心。”
王小六兒眨眨眼,走到樓下後廚。
此時,廚師們都嚇壞了,在一邊站著,客人可都不吃飯了,都在看熱鬨。
今天這陣勢,鬨這麼大,弄不好酒店就得關門啊!
王小六兒也不廢話,遛遛達達找到一邊的水池,這裡頭,鑽來鑽去的鱔魚,沒有上前,也有幾百!
王小六兒瞄了一眼之後,抬頭看看頭頂那個不算很亮的燈,跟服務員耳語了幾句。
服務員點點頭,趕忙去找了一瓢綠豆出來。
王小六兒也跟不廢話,對著綠豆,抓了兩下,忽然暗中一叫力,砰一下,手心裡的黃豆立即化作齏粉,他隨手一甩,又一甩,隨著唰唰幾聲之後,黃豆的粉末兒一點點地沉到了水底。
就在此時,忽然一條體型肥碩的大鱔,像是被開水燙了一樣,搖頭耍尾,上下翻騰,騰地一下從水池了跳了出來!
一邊的廚師眼疾手快,一抄網過去,直接撈在網中!
“是這個麼?”
“沒錯。”
王小六兒拍拍手,“扔鍋裡!”
“我去……”
眾人一看,齊刷刷地湊上前,那警察當先一個,也湊了上去。
“大家看好了!”
王小六兒不廢話,抓起大鱔,下扔到了鍋裡,隨著蓋子一蓋,霎時間,裡麵霹靂撲通,亂做一團。
約摸過了三兩分鐘,王小六兒才揭開蓋子,瞅了一眼。
眾人見了,無不衝上前,都想看個明白!
“都彆擠!都彆擠!”
警察大喊一聲,眾人才老實一點兒,紛紛退了回去。
此時,馮楠就站在王小六兒身邊,緊張得,胸口起伏。
她不緊張不行啊!
今天這事兒要不鬨明白,她這生意,就算砸了!
“吧嗒。”
王小六兒把蓋子扔在一邊,一邊的廚師看了一眼,驚了。
警察一看,也驚了。
當,那大煮鍋被王小六兒拽起來拿到眾人眼前的時候,眾人一擁齊上。
這可打眼往裡一瞅,嗡地一下,炸鍋了似的來了一片驚呼!
“誒!”
“誒呀媽呀!咋這樣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