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看你,你也太實在了。”
那花白頭一咧嘴,“你現在,多少有點兒想的太多了,背地裡,人家倆人,說不定早就好上了,現在的年輕人,不似咱們那時候了,那要是好上了,還不啥事兒都乾了?這小丫頭,現如今,還是咱們張家人,要是能為張家立一大功,又何嘗不好?在乎那麼多做什麼。”
“問題是,她未必能乾。”
方麵大臉說著,歎息一聲,“她性子烈,你要逼她,可不管那些。”
“哼,小丫頭片子,她還能造反不成?”
“不至於。”
方麵大臉說著,繼續搖頭,“就是事情要是成了,一切好說,事情不成,那,咱們張家的麵子,可就丟大了。老五那邊兒,也未必能同意。”
“我同意二哥說的。”
一邊兒一個一直沒說話的老頭兒戴著個老花鏡,佝僂著腰,輕聲說道,“咱們張家,雖然也不自詡什麼英雄豪傑,可這種手段使出來,對外,也是好說不好聽啊,說實在的,光聽著,就有點兒下三濫,而且,也沒到那種程度。”
他頓了頓,“難不成,我們伏牛山沒人了怎樣?不就一個臭小子,二十多歲,就算他資質不凡,又能厲害到哪裡去!也就是今時今日,大家安逸慣了,若是拿出當年死鬥的勁兒來,咱們哥幾個,還收拾不了他個小兔崽子?”
“話是這麼說啊。”
那花白頭悻悻地直搖頭,“隻是,咱們張家,現如今年輕一輩之中,已經沒人是他的對手了。總不能,什麼事兒,都指著咱們這些老家夥吧?人老,不以筋骨為能,雖說,咱們兄弟,在修為造詣上,比之當年更有精進,可修為是修為,人老了,打不動了,收拾收拾那些小的,還成,真遇上難啃的硬骨頭,終究有點兒力不從心不是!”
“那倒是。”
老花鏡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鏡,然後看向那方麵大臉,“二哥,你的意思呢?”
“其實,你們剛才說的,都對,但是,有一點,還有待商榷。”
方麵大臉抬起頭來,“張家年輕一輩之中,並不是出類拔萃的後生。”
眾人聞言,頓時一愣,短暫的錯愕之後,似乎同時想到了什麼,“你說的,是他?”
方麵大臉點點頭。
眾人一齊沉默,思忖良久之後,老花鏡輕歎一聲,“那個王小六兒,不夠資格吧。”
房間內,眾人不緊不慢地商量著,門外麵,張薇兩隻手揣在兜兒裡,尋思尋思轉身走了。
她拿出手機,翻看通訊錄,尋思尋思,還是把手機重新揣好了,回屋兒去了。
當夜無話,次日天明,一大早的,王小六兒就接到了郝媛媛的電話,被郝媛媛找去射箭去了。
王小六兒長這麼大,還沒玩過這個,上一次看見有人用弓箭,還是黃瘸子手刃仇人的時候,不過這邊大部分用的都是複合弓,傳統弓也有,比較少。
郝媛媛是這方麵算是有些水平的,各種器材玩的挺專業。
王小六兒相比之下就有點兒外行了,不過,在郝媛媛的指點下,也很快上手了。
以王小六兒的根基,玩弓箭對他來說就是起步的時候費點勁,基本上,半個小時之後,王小六兒就已經超越了絕大部分俱樂部的各種高手了。
郝媛媛嘴上不說,心裡頭十分震驚,但其實這沒什麼,就好比練摔跤的學柔道,肯定比彆人快,不說彆的,就百八十米的距離,王小六兒的不用弓箭用飛劍,那基本上能達到百步穿楊的水平,隻是,在這種地方要是飛上一劍的話,估計,明天都得上頭條了。
其實,射箭就是為個玩兒,而玩兒,本身也不是重點,重點是郝媛媛需要一個合適的借口跟王小六兒一起溝通溝通,維係一下兩個人的關係,當然,也有比這更直接的,不過,郝媛媛好歹也是自詡名流,總不能拉下臉來大模大樣地說想跟王小六兒一起打撲克兒。
這要是人家來了,也就算了,萬一被拒絕了,郝媛媛的麵子往哪兒擱啊!
她是一個極聰明的女人,出身不算顯貴,能混到今天,靠的可不隻是出眾的氣質和長相。
王小六兒何等聰明,還能不知道郝媛媛那點兒心思麼,隻是,這人啊,難得糊塗,人都說水至清則無魚,你什麼事兒都看得太明白,彆人就會覺得不舒服,所以,王小六兒對於這些,隻是看破不說破,自己心裡有數兒就行了。
好歹郝媛媛如日中天的時候也號稱國民女神,現在不似以前正當紅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如今拿出來,依然是一流人物。
出眾的長相,出眾的身材,出眾的氣質,樣樣都拿得出手。
跟楊安祺或是楚僑這種小家碧玉的類型不一樣,郝媛媛,個子高,骨架大,屬於標準的北方女子,不給人小巧玲瓏那種感覺,大氣,又不鬆垮,這也是她與眾不同的地方。
她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打扮得相當漂亮,看那模樣,不像是出來玩兒的,倒像是出來相親的,估計著,出去走紅毯的時候頂多也就到這種程度了,沒辦法,女為悅己者容嘛,這出來要是不好好打扮打扮,好像都是對六爺的不尊重似的。
“王耀祖那邊兒,現在還跟你有聯係嗎?”
王小六兒張弓搭箭,輕輕鬆鬆射了個十環,想起了王耀祖死後那個替身頻頻露麵,忍不住問道。
“公司那邊的事情,我略微打聽一下,以前的產業,已經分割了,明麵兒上屬於孫氏的,都還給孫氏了,背地裡背著孫氏乾的那些,正在有條不紊地轉移到新公司。”
郝媛媛也張弓搭箭,射了個九環,然後想起了什麼似的,繼續說道,“最近,我猜,一定有不少人暗地裡找你了吧?據我所知,王耀祖倒了以後,很多投資人投的錢,都瞎裡麵了,運氣好的能拿回兩三成,運氣不好的,基本上全軍覆沒,這其中,貌似,還有不少圈裡人。”
王小六兒微微一笑,“賠的最慘的,前幾天,你不見過了嗎?”
“哼,我就知道!”
郝媛媛咯咯笑,“那倆後來怎麼樣了?沒纏著你幫她們要錢啊?”
“這話讓你說的,這事兒跟我有關係嗎?”
王小六兒哭笑不得地瞄了郝媛媛一眼,“一來,這事兒跟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二來,我算乾嘛的?就算我想幫著她們把錢要回來,前提是,人家也得給我麵子啊!要是那個錢,瞎在了孫氏手裡,我還能多少幫著要回點兒,我想,孫先生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可他們投的錢,都瞎在了那些擺不上台麵的勾當上了,要找,也是找那邊兒,就算我想幫著要,人家也不能搭理我啊!潛伏難為無米之炊,這確實,難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