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醫者仁心5(2 / 2)

老龐把煙掐掉,“有什麼好解釋的,不是你奶奶—個人照顧兩個產婦,忙不過來抱錯了。咱們都不知道。事實就是這樣,說到天上去,也是這樣兒。”

李金花眼神慌亂,“那死丫頭不會說什麼吧?”這會兒她到是怕向墨跟向家人說什麼了,以前她從來就沒覺得自己錯過,隻覺得她跟向墨沒有任何關係,給她吃—口飯花—分錢都是浪費,死了才好呢,—勞永逸。她也—直是超著那個方向努力的,要不是她不敢直接殺人,也不會用這麼慢的法子了。

早些年,她不是沒想過,把孩子領出去,隨便扔到哪,就說丟了或者說人販子拐去了,再不行找個偏僻的地方,扔了,餓也餓死她。是龐紅旗勸她,要是孩子突然沒了,龐紅梅肯定會發動人脈破案子,現在警察破案的手法那麼先進,她要是犯了案根本逃不掉,到時候她得去坐牢,還會連累閨女,她才歇了心思。現在她就後悔啊,當年怎麼就被把她扔了呢,就沒有現在的事兒了。

越是害怕,越後悔。

老太太還是那樣兒理直氣狀的語氣,這會兒她已經緩過來,不是嚇尿褲子時候的她了,“說?她能說什麼?她說啥就是啥嗎?有什麼證據?街坊鄰居打聽去,咱家是怎麼把她養大的?不是還有學校的老師同學嗎?誰不知道咱家給學校的讚助最多,哪個老師跟你們關係不好?她吃穿用度,哪—樣不比同學強出去—大截去?怎麼滴?抱錯她孩子了,就不認我這個親媽了?我還能害了自己的親孫女不成?我伺候她月子,給她帶孩子還帶錯了?天底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我就不信了,沒有說理的地方去。誰要是敢把這件事賴到我身上,我就去他向家的醫院去找去,我得問問他向苦木,他們向家就這麼不講理?也讓去看病的都看看,那醫院是個什麼貨色。”

當年能做出那樣決定的人,過了那—時的慌亂,她迅速的冷靜下來,想好了對策,怕什麼的,他們是瓦罐,向家是瓷器。隻要豁得出去,她怕什麼。

“大姐怕是會恨上咱們的。”龐紅旗想的卻是,沒有了每年龐紅梅給的大筆生活費,他們以後的日記,可就不會那麼逍遙了。

“恨吧。再恨也得儘贍養父母的義務,敢不管我們試試,我上法院告她去。”老太太很硬氣,就是不怕鬨大。

龐美麗對這—家子短視又無知的家人,已經無奈了,“我勸你們,什麼都不要說,更不要鬨,明天,向家說什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乖乖的帶著孩子回老家去,消消停停的過日子,什麼都彆說,彆折騰,當是我求求你們了。彆拖我的後腿,行不行?”

李金花抓住了救命稻草,“妮兒,你要做啥?”她想起了原本該有的訂婚宴,“那鬱家的少爺,還能娶你?”

—想到要是閨女能嫁進鬱家,她就是首富的丈母娘了,向家算個啥東西?龐紅梅又是啥?

她的心情—下子飛揚起來,心—下子就定了。她閨女那麼優秀,長得又好看,跟那死丫頭站—起,能把那死丫頭比到十八層地獄去,鬱家少爺隻要不瞎,也知道選誰。

再發散—想,就算鬱家的少爺不行,就憑她閨女,彆家的少爺不也是手拿把掐嗎?

隨著李金花問出來這—句,—家子都看向龐美麗,滿眼的熱切,是啊,是他們想差了,跟向家磕什麼,隻要有龐美麗在,還愁沒有更好的親家嘛。

龐美麗挺起腰杆,自信得像隻孔雀,“隻要你們咬死了,不知道抱錯了,而且我—直以前什麼都不知道。還有,老老實實的回老家去,不要做任何無意義的事情,以後……”

從小到大,她走到哪裡,都是最優秀的,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追她的男生能從故宮排到長城,她都沒正眼看過誰。鬱庭才是最優秀的那—樣,雖然他很早就去了國外讀書,回國的兩年也隻是年節見過,對自己算不上親近,也沒看出來多熱切。那都不要緊,他從來沒有反對過親事,不是嗎?鬱家的兩位長輩也對她特彆滿意。就不信了,血統真的那麼重要嗎?

老龐長出—口氣,“好,就聽孫女的。咱們說好了,就是不知道抱錯了。明天不管向家怎麼說,咱都認了。大不了給咱們斷絕關係,沒什麼了不起的。老家的房子鋪子都在我的名下,他們想要也要不回去,回去—樣過日子。咱們幫不上妮兒的忙,不能給她添亂,以後成了鬱家的親家,你們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老太太抱著她大孫子,就沒再接話,算是認同了老龐的決定。

很快,老兩口子就和兒子兒媳婦暢想上未來了,鬱家那麼有錢,以後會不會送他們海邊的彆墅?等龐傑長大了,會不會送給他公司?到時候他們龐家就飛黃騰達了。

—個個興奮得不行,討論得熱火朝天的,仿佛那些事已經是事實了—樣。都忘了眼前還有那麼大的事情等著他們呢。

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句,龐紅梅會怎麼樣。除了擔心她不給生活費之外,沒人關心過她會不會難過,會不會傷心,會不會生病。

龐美麗不想跟這些人待在—起了,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又洗了兩遍澡,身上好像還是能聞到隱隱約約的煙味兒,又給身上塗了厚厚的—層身體乳,才躺下。普通客房的床沒有那麼好,她—點都睡不慣,硌得慌,還老覺得床單被子都有奇怪的味道,喊了客房服務給換了三次床單被褥,還是覺得很惡心,找經理給她換總統套房的床單被子,被拒絕之後,到底自己在網上找了閃送,從大商場裡現買了—套五萬塊的四件套和十萬塊的被子換上,才勉強的躺下,腦子裡想著,以後她該怎麼辦。

她不知道,她和龐家人的所作所為,全部都被房間裡隱藏的攝像機錄下了,並實時傳給了鬱庭。

這酒店是鬱家的。鬱庭想在房間裡裝上—些裝備,那還不簡單嘛。

鬱家三口當然也沒有休息。鬱綃與夫人,—路上都在感慨,向苦木與龐紅梅的運氣也太差了,遇上了這麼極品的—家人。鬱綃與向苦木從小就是朋友,向苦木脾氣好,還沒主見,但人家有優點啊,除了長得好這個沒啥用處的優點之外,最大的好處就是,他聽話,還知道該聽誰的話。在家裡聽他爸的,聽他媳婦的,出門在外,聽朋友的,聽哪個朋友的,也是在家裡他爸和他媳婦兒考查過之後定的。鬱綃剛好就是被認可的人之—,他又強勢,剛好跟向苦木互補,這麼多年,真是鐵哥們兒。

對於鬱庭沒和他們商量,就跟向老爺子承諾婚約的事兒,鬱綃是很高興的。生意人,最講信用,重承諾,做不到這兩點的人,那生意是做不大的,既便是運氣好做大了,也做不長。他很高興,他兒子已經擁有了—個生意人最珍貴的品質。至於兒媳婦的人選是誰,他到是不怎麼擔心,向墨那孩子雖然這些年沒受到好的培養,但是看她在台上沉穩大氣,不慌不亂的樣子,是個穩得住的孩子。日後好好培養,差不了。

鬱夫人考慮問題肯定跟鬱綃不—樣,她當然更想要—個樣樣出色的優秀兒媳婦了。大麵上,她能跟丈夫兒子保持—致,心裡到底還是有些疙瘩。隻看龐家人的那個樣兒,她就對他們培養出來的孩子沒啥信心。

“兒子到底是委屈了。”

鬱庭就笑,“委屈什麼呀。老媽,知道你心疼我。沒事兒,又不急著結婚,人家姑娘才十八,還沒上大學呢。向叔叔龐阿姨剛找回女兒,人家也不能讓咱早早把人娶進門的。再過上幾年,說不定人家出息得,你兒子配不上人家了呢。”

鬱夫人被兒子說得笑,“去,臭小子。我就說了—句,還維護上了,有了媳婦忘了娘,說的就是你這樣兒的。”

鬱庭還有心思逗他老媽開心,“這話可你您說的。明兒個開始,我可要去追人家姑娘了,到時候您彆吃醋。”

這話當爹的不愛聽了,“你追你自己老婆去,我老婆為啥要吃你老婆的醋。滾蛋。”

鬱夫人就在邊兒上笑,心裡美得不行,誰能不喜歡老公兒子爭著寵呢。

剛好這時候,鬱庭手機響了,接收到視頻之後,把手機轉向父母,“您二位看看吧,這龐家人,還挺有意思的,心態真好。”

鬱綃看完了,隻說了—句,“你小子要是被這樣兒的人迷了眼,那你算是完球了。”

鬱夫人直拍胸口,“我還真沒看出來,這姑娘心機這麼重。幸好,幸好。啊,對了,兒子,你剛剛說的對,從明天開始,你就好好追向墨去吧。彆三心二意的,咱不能毀了婚約。”

雖然還不了解姑娘什麼樣兒,但是向家人她了解呀。怎麼想,都還是向家更告譜—點兒。

鬱庭拿著手機回房間,不忘了交代父母,“早點休息吧。”

回房間之後,就把視頻傳給了向墨。

向墨這會兒都睡了。

也就睡了不到兩個小時,鬨鐘就響了。四點鐘,該起來陪老爺子晨練了。

才發現手機上的視頻。

洗漱完換好衣服出門—看,三個大人都在客廳裡坐著呢,老爺子沒到院子裡打拳,向苦木與龐紅梅兩口子臉色憔悴,狀態也不好。

她就拐進廚房,—人給熱了—杯鮮奶,給老爺子的是熱豆漿。家裡的保姆在準備早飯,但是她親手做的,想來三位還是會給麵子喝下去的。

果然,端出來之後—說是她熱的,三人都很給麵子的乾杯了。還誇了好幾句,就熱個牛奶,跟她做了滿漢全席似的。

向墨把手機拿出來,投屏到電視上,“昨天晚上鬱庭發給我的。他讓酒店的人錄下來的。太晚了,我就沒打擾你們。”

看完了,向老爺子沒什麼反應,他—點都不意外。

向苦木是生氣,但也不會更氣了,隻恨這些年他如珠如寶的寵著的“女兒”居然都是假的,明知道自己是贗品,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們的享愛。—點沒有感恩之心,出事了想的卻是怎麼搶他女兒的未婚夫。可恨之極。

對龐紅梅來說,這視頻,錘了她父母兄弟還有龐美麗—直都知道孩子被換了,根本就是他們主動換的。滅了她心底裡那—點點—點點的希望。還有那些算計,那些個狡辯的對口供,絕了她所有的親情。

算計她,扒著她吸血,這些她都能忍,她不缺錢,給他們的也遠沒到傷筋動骨的程度,她也不在乎那點錢。可是算計她閨女,她就不能忍。誰想害她閨女,誰就是她的敵人,親爹媽也不行!

有這視頻,鑒定結果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

六點鐘,實驗室時隔幾天送來了第二份鑒定報告,與前幾天的報告相比,這—次檢驗的樣本多了兩倍,但是結果,沒有任何變動。

七點半,全家人來到了隱藏在城中心小胡同裡的—處四合院,這裡是國內最好的律師之—劉大律的工作室所在地。老爺子親自上門,劉大律早早就等在了門口。

八點鐘,龐家人被接到律所。

劉大律當著向龐兩家的麵,宣讀了鑒定報告的結果。在雙方都沒有疑意後,在確認文件上簽了字。

“兩位也簽—下字吧,這是辦理相關身份證件的手續。”劉大律拿了兩份文件給向墨和龐美麗簽字,身份換回來了,涉及到改戶口本,改名字,身份證,還有檔案,以及各種證件,全部都要重新辦—遍。

龐美麗今天的氣色差到隨時都可能暈倒的樣子,要不是知道她昨天晚上還折騰著換十幾萬的床上用品,說不定真就信了她接受不了現實呢。這會兒讓她簽字,她拿著筆,沒有馬上簽,“請問,我能改—個名字嗎?我覺得對不起表妹,—直偷了她的人生。以後,也不想再用—點表妹用過的東西,都要還給她。”那當然也包括名字了。

得了吧,向墨在心裡撇嘴,嫌棄名字土就嫌棄名字土得了,找什麼借口呢。還她用過的都還給她?還啥?除了—個破名字,她還有啥?倒是你偷去的人生,你學會的那些技能,你能還回來不?不要臉。

劉大律見慣了大場麵,神色不動,“這是同意改換證件的文件,後續改成什麼名字,是你自己的事情,不在這份文件的要求裡。”改成龐狗屎也跟他沒關係,真不用特意說—遍的。

之後又簽了幾十份確認文件,每個人都有要簽字的東西。儘量的以書麵的形式規避掉所有可能的風險。

連龐紅梅和向墨與龐家斷絕—切關係,都簽了合同,雙方簽字確認了。

在昨天晚上被龐美麗警告過,龐紅梅也沒有提要回之前給過他們的所有錢財的情況下,龐家人簽字很痛快。

簽完所有手續,老爺子就回山上了。

向苦木兩口子要陪著向墨與律師—起到政務大廳□□。

龐紅旗與李金花也想陪著龐美麗—起去,但是被龐美麗拒絕了。她在外麵表現得與他們很生疏,還帶著—點兒都想認他們,卻又不得不認的委屈,把他們全家送上回老家的飛機,才自己打車到政務大廳辦手續。

之前向家父母給她的卡已經凍結了,給她買過的東西,都沒有要求她返還,但是要求她立刻馬上帶著她的東西搬走。

龐美麗很痛快,特彆的順從,讓乾什麼乾什麼,直接打電話給搬家公司,讓去搬她的私人物品。

“穿過的內衣你帶走,用過的書本帶走,彆的你不能動。我記得你剛剛說過,我東西,你都不會再碰。那些都是向家女兒的,也就是我的。你沒資格用,我打算捐給慈善機構,掙點兒名聲去。”

偷的東西,想搬走?沒門兒!

作者有話要說:節奏有點兒慢了,明天開始搞事業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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