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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馬並行,遠處瞧著能看到慕容沇高揚的袖擺似乎已經能牽連至最外圍的安寧公主。
靶子就在前方,三人齊齊拉弓。
緗緗被慕容沇的袖子遮擋了視線,並瞧不真切靶子中心,她了然這廝是故意,當下就打算給慕容沇點顏色瞧瞧。她身形一鬆,靠著輕盈身子靈巧的柔韌度,雙腳勾住韁繩,整個人再次站立。
蕭淩與慕容沇預料緗緗又要故技重施,先她一步搶了視線。
前二人手中箭正要射出的當口,忽地下一息,緗緗整個人瞬間下墜,似要墜馬。眾人屏息生怕公主有個好歹之時,就見公主倒掛金鉤,緗緗雙箭向上齊發,角度十分刁鑽。
一箭將前二人的箭羽頂落,另一箭正中靶心。
高台驚呼連綿,屬實是被公主風姿驚豔。
緗緗身子太過用力回轉馬上之時發髻已經有些鬆散,顧不上這點,此刻她眼裡隻有遠方的旗幟。她彎下身,整個人似與馬兒融為一體,她所騎之馬,名曰銀墜,隻因通體雪白,偏馬尾處成灰黑之色才取此名。
她與銀墜多年馳騁,早有默契,緗緗從未試探過銀墜的極限。今日,她有心一試,更生了與風同飛遨遊天際的心思,銀墜有靈,似感應到主人心中所想,雙蹄憑空一躍。
躍起一瞬間,緗緗身形隨之調整,起了身,往後仰去,霎那間發簪掉落,一頭青絲如銀河傾斜。
慕容沇此刻就在緗緗身後,抬頭將這一幕儘刻眼中,他雙眸頓時亮了許多,唇角勾起,憑生一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之意。眼看旗幟就在前方,他雙腳踩了馬背淩空躍出,越過前頭二人就要去搶。
蕭淩沒想到慕容沇身手這麼好,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攔,隻來得及抓住衣擺。
就因這一刻阻塞,銀墜再次一躍,緗緗動作極巧,側頭一瞬間見慕容沇有借銀墜之力的意思,便翻身一腳直接踹到了慕容沇心口,鵝黃的衣料上立馬就有了個腳印毀了清雅。
緗緗借這力道,身子好似半飛在空中,她左手緊拉韁繩,雙腳一勾,去搶旗幟。
銀墜穩穩落地,那旗幟也落入緗緗手中。
一出精妙入神的馬賽。
蕭綏身處鼎沸之中,耳畔是眾人高呼,眼中看的是公主手拿旗幟的驕傲風采,心裡卻起了個念頭。若阿姐是男兒,帝王之位他可有力一爭?還是說,哪怕阿姐是女子,他也會受其影響掣肘。不過念頭一閃而過,馬上就被阿如的高興聲蓋了過去。
等取下箭靶,安寧公主箭羽皆中紅心正中,可以說此等箭術,當世無人能出其右。
眾人心服口服。
蕭淩跑了個第二,而慕容沇的馬跑歪了,就算他身法極快落回馬上,最後倒跑到了第四去。不過因他二人第十個靶子的箭羽被緗緗頂落,這名次具體沒法算了。
不過最後一名是大司農的二公子,傅修淵。
著實讓眾人調笑了一番。
等緗緗重新將發髻整理好,騎著馬去找蕭淩的時候,慕容沇也換了身衣裳。一樣的穿法,一樣的布料,一樣的海棠花,不過是顏色換成了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