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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八,安寧公主府與宣王府的車隊駛出京城。
不過是去趟避暑山莊,那馬車一輛接著一輛,有人細數,足有一百一十八輛之多。
府兵開道,百姓對此等貴人排場也隻有仰望之姿了。
車隊行了三日之後,其中有七輛馬車脫離,分彆駛向七個方向。
而正主則趁此夜換了普通常服,八人八馬,快馬加鞭朝著北厲國方向而去。
等青鸞向慕容沇回稟了默夭默傷的來曆之時,離公主離京已有十日,當天又收到了玄羽的飛鴿傳書。
慕容沇看著字條上的字,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女人怎麼敢的,帶了兩個高手就敢去北厲?她當著北厲皇族是吃乾飯的嗎?顧丞玉那廝逮到此等千載難逢機會,怕是將北厲高手齊聚一堂都要活捉了安寧公主與宣王。
“青鸞。”
“在。”
慕容沇捏了紙條,強壓了怒氣:“那撥人怕是留不住了,再挑上十個人出發北厲跟上公主一行,切記掩人耳目低調行事,不要驚動了北厲探子。”
青鸞略有猶豫:“北厲探子私下動作頻多,對慕容府盯得更是緊,十個高手出動想要不打草驚蛇怕是難。”
“然後呢?”
青鸞抬眸,看主子麵色不善,硬著頭皮道:“屬下這就去辦。”
“明日,亥時初,你與我一同離京。”
慕容沇隨後又喚了白鶴赤鴛:“待明日告假的折子一交,我出京之時,北厲之人該是有所動靜。你二人尋了時機,將可疑之人暗中處理了,做乾淨點兒,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白鶴有點不明白:“公子,這北厲探子之前一直都沒動,為何這回要都殺了?這樣的話咱們沒辦法盯著他們動向,以後北厲再派新的探子又是麻煩。”
慕容沇沒回答,卻是捏碎了手中茶杯。
公主與宣王這一趟,算是向顧氏皇族挑釁,南朝和北厲的安生日子怕是到頭了。既然要撕破臉皮,不如先下手為強,省得被動。
他顧丞玉在南朝勢力不少,他慕容沇在北厲也不遑多讓。這一回,怕是要動用在北厲經營多年的勢力網,一旦冒頭,定然會被顧丞玉連根拔起,既如此,他顧四在南朝的勢力當然也不能留。
無論如何,付出再大代價,緗緗與宣王都不能落入北厲手裡。
於公,北厲拿著兩人身份大做文章,要挾利誘對南朝大不利。
於私,慕容沇想到此,手心被茶杯的碎片割傷,他又想起上輩子幽若宮的大火。
白鶴出聲提醒:“公子?你的手...”
“無妨。”
慕容沇靜默片刻,輕聲道:“按我說得去辦,無需多問,下去吧。”
屋內博山爐之中崖柏香浮煙縷縷,直透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