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是早就準備好的當地衣著發飾。
楓葉手巧,伺候著換洗了緗緗傷口處,又三下五除二給梳了個漂亮的流雲髻。這是楓葉自創,散落的頭發摻以細辮,頭頂盤起,用了絨毛與銀飾點綴,額前用邊疆特產的透明水晶。又替著緗緗換了深紫短衣,多褶裙,腳上是繡著圖騰的繡花鞋。
楓葉早就準備著要給緗緗打扮,知曉當地穿衣裳會露腳踝與細腰,她既想看緗緗穿,又怕緗緗不願意。就自己串了腰鏈和腳鏈,成了一套。
緗緗換好,對著鏡子,有些不習慣,但也新奇,就沒換下。
倒是楓葉,開始抹眼淚。
緗緗無奈:“哭什麼。”
“奴婢們不在跟前伺候,殿下定是受了不少苦。奴婢都不敢想殿下這傷自己是怎麼擦洗的。”慕容校尉還在,殿下少不得被煩死,楓葉後半句沒敢說,隻越哭越動情。
等梧桐推門送小食進來,就是兩個一起哭。
梧桐更誇張些,看著緗緗傷處,眼淚跟豆子差不多一樣往下掉:“殿下,這些日子們奴婢覺都睡不好,生怕殿下有個好歹,怎麼還買了個什麼都不懂的粗人,那丫頭笨手笨腳傷了殿下可怎麼好。”
緗緗也是從小到大沒離過這四個丫頭,這些日子確實折磨。她坐到軟塌處,喝著梧桐泡得熱茶才覺得自己像個人了。是以對兩個丫頭的吵鬨也就沒攔阻,隻道:“二丫並不近身伺候。”
梧桐一聽,心裡就發酸,就跟有隻手把心給捏了一把似得。照殿下意思,那近來都是自己動手,傷還在身上,這得受了多少苦。
楓葉也如此想,又聯想到木荷叮囑的慕容校尉經常糾纏殿下,兩個丫鬟一合計,準備一定要護好殿下不能讓登徒子來煩擾。
慕容沇正在院子裡坐著,見緗緗房門處有了動靜,偏了頭去看。沒看到想看的人,倒是收獲了兩記白眼和冷哼。
蕭淩一旁樂了:“安寧這倆宮女就這樣,校尉彆生氣。”
慕容沇不置可否。
等兩個丫鬟又進了屋子,隨著一串銀飾相碰的汀淩之聲,房門開。
慕容沇捏著茶杯的指節不自覺收緊。邊疆的服飾大膽,緗緗這身深紫,雖什麼都沒露,但腰鏈有縫隙,纏連幾縷,反而更引視線。那楚腰細膩,腳踝細如藕節,繁複的裝飾將整個人裝點,透了一股子邪媚之態。緗緗容色本如玉,衝撞之下驚豔更盛。
哪怕蕭淩常見緗緗,這會兒都有些愣神。
緗緗被梧桐扶著,正越過廊下,要下台階。楓葉看慕容沇那反應,心下不滿,跑回屋子裡又拿了同色的麵紗,出來給緗緗掛到了兩耳側。
這般欲蓋彌彰,讓人更想窺探麵紗之下的顏色如何。
蕭淩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石凳:“過來坐,吃早飯還帶什麼麵紗。”
“殿下已在屋裡用過了。”梧桐先回了句。
“那你們打扮成這樣是要乾嘛,出門啊?”
緗緗嗯了一聲:“七夕熱鬨,去走走。”說罷也不管幾人,帶著默夭默傷出了門。
廚房裡頭的二丫聽著動靜,水也不燒了,擦了下手就小跑出來跟著一齊出去了。
留下蕭淩一臉無語,他衝著慕容沇道:“這幫子怎麼就巴巴跟著安寧,咋就那麼歡喜她。”
“我也歡喜。”
蕭淩嘴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