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沇抓住了無方丈:“怎麼會沒救?”
“天生寒症之人,多是早夭。而公主身子不知為何虧空得厲害,命數如此,不能強求。”
不能強求,不能強求,這些人一個個就會說不能強求。
慕容沇鬆開方丈,又望向那老婆子。
老婆子一副苗疆打扮,一張口,牙都是黑的:“和尚辦不成的事兒,老身倒是能辦,就是不知校尉敢嗎?”
“婆婆請說。”
那老婆子拿喬,不讓人聽,木荷將屋裡的人都趕了出去。
連了無方丈都想趕。
“強行改命,有違天道,恐遭反噬。”方丈留下了這句話,搖著頭走了。
隻見那老婆子顫抖著手,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瓷罐子:“公主的命,隻能強續。這是老身養了一輩子的蠱蟲,校尉若願種下,從此以後你二人,共享壽數,同生共死。”
“好。”慕容沇沒有一絲猶豫甚至連這蠱是什麼都沒問:“我要怎麼做。”
木荷上前一步:“校尉三思,殿下恐不願承了這份情。”
“你倒是個忠心護主的。”慕容沇看向床邊處那沒了血色的一節臂腕:“這件事我不會告訴旁人,你也閉緊你那張嘴就是。”
木荷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老婆子沒管兩個人,又道:“老身需要校尉身上一樣東西。”
“你說便是。”
“還沒想好,等老身需要之時,自會來取。”
這要求不可謂不過分,但慕容沇還是應了。
中蠱的過程,很快。
慕容沇刺破手指滴入罐中,隨即吃了那藥丸,另一顆則被木荷喂進了緗緗嘴裡。
說來也奇,吃了之後,就看見緗緗皺了眉,有了動靜。
慕容沇利索,沒留下來說什麼,帶著老婆子走了。
沒過幾日,上京的人就聽說安寧公主被救了回來,都道了無方丈果然厲害,卻無人提起慕容沇也去過公主府之事。
這是木荷與慕容沇有意為之。
上京眾人又聽聞,安寧公主在身子好了沒幾天,早早的去了避暑山莊。
都道是公主對這樁婚事不滿,想離慕容校尉遠遠的。
同樣是在這個五月,宣王與北厲國六公主定親,因其年歲較長,便將婚期定在了安寧公主前幾天。
自此,上京城心悅宣王和慕容校尉的姑娘,心死了一片。
避暑山莊,秋明湖畔。
緗緗正在樹蔭下釣魚,坐了半日,也不見魚兒上鉤。
楓葉梧桐性子較急,在旁邊有點站不住,時不時看看這裡,碰碰那裡。
被木荷瞪了兩眼都不收斂。
“你們兩個自己玩去吧,不然本宮恐怕連魚影子都見不著。”
兩個丫頭樂得就跑了。
“殿下太慣著她們了。”
“無妨,她們正是好玩的年紀。”
“殿下可和她們同歲呢。”
沒有回應。
樹影在緗緗身上晃動,細碎地蕩漾在發絲間。
緗緗進了避暑山莊之後,常常不束發,隻用緞帶鬆鬆係著。多著輕紗直裾長袍,道是閒散,木荷卻覺著她提不起勁,說嚴重些,像是泄了氣。
一直到傍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