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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緗緗都沒看到慕容沇,她沒問,也不好奇。
精氣神好些的時候,就又去看了木荷,知曉其手傷被白鶴所拿來的奇藥給治了,也沒過問細節。
銀杏道:“殿下,白鶴說還能幫木荷姐姐續上手筋,不過被木荷姐姐拒絕了。”
緗緗嗯了一聲:“你勸勸木荷,不必思慮過多,治好傷要緊。”
銀杏聽了臉上露了笑,從碧玉園出去緊去找木荷了。
後又幾日,緗緗摸清楚了阿紮娜的底細,知曉她確實是異族派來的人,隻是還無法確定是哪個派係。她心裡有了底,就將胡語課提上了日程。
每每上課,楓葉梧桐在旁邊聽得打瞌睡,緗緗卻是興致勃勃。
阿紮娜見緗緗學得快,也忍不住道:“公主聰慧,怕是用不到一年,民女便沒什麼能教的了。”
“如今隻是學些言語文字罷了,待日後本宮親自去一趟邊疆,還勞煩老師跟著一同。本宮對異族各部落風俗也甚是好奇。”
阿紮娜看著俯首在案的緗緗,眼神略有探究,可從這一日之後教得開始更為細致。
直到緗緗生辰前一日,二月初八的夜裡,慕容沇才出現。
人一進屋,繞身到正坐在矮桌前翻閱異族典籍的緗緗背後,半彎身下去盯著書上的記錄道:“你怎麼對赤拉族感興趣了?”
“與你何乾。”
“你若是想多看看異族的曆史風俗,我那裡倒是有些孤本,還有當地人自己的手傳。”
慕容沇見緗緗時手指停頓了一下,遂不再說,去了淨室沐浴。等出來也不管緗緗還在看書,自去了臥榻上睡去了。
燭燃半支,緗緗脖頸有些發痛,才去洗漱。等回來看到已經睡到裡側的人,緗緗麵無表情轉身就準備走。
已經過了新婚,趙女官也被她送回了宮裡,緗緗自認沒什麼心思繼續和慕容沇演什麼相敬如賓的戲碼。
自然也就沒必要再同榻而眠。
他既喜歡這碧玉園,就換個院子又有何妨。
緗緗剛走到披風架前,就聽背後傳來聲音:“大半夜的你不歇息,你要作甚?”
沒有回應屬實正常,冷漠如斯。
“你睡下吧,我出去。”
緗緗當真停了動作,回頭看向慕容沇。他麵目上有著剛睡醒的不耐,還有疲累,束發的絛帶都有些散亂,緗緗見他穿上了室內的鞋子,才開口:“你若不想這麼折騰,自去自己的待秋齋睡,你再來碧玉園一次,這園子就給你。”
“好啊。”
慕容沇帶著抹絕對算不上高興的笑意,從緗緗麵前走過,不過兩步遠,他又回了頭,趁著緗緗沒反應過來之時,在其臉上捏了捏:“脾氣不小。”
沒等緗緗動作,他已經收回手出了門。
緗緗看著那被關好的門,上前將門閥給上了,確定結實打不開才去了床上睡。
結果第二日一早,緗緗還沒睜眼,就聽到了耳側的氣息之聲。她一看,不是慕容沇還能是誰?這人正支著腦袋看著她,青絲散落,和她的發交纏一處。
礙眼至極。
“今日你生辰,我已經和皇帝皇後討了允,今年不在宮中過。”
“你憑什麼替本宮做主?”
“憑我是你的夫啊。”慕容沇抿唇揚了嘴角:“去無涯巔帶你放風箏。”
緗緗沒接話。
無涯巔是她上輩子極想去的地方,這座山峰如其名,陡峭無涯,且無山路,崎嶇難登。但山頂上有成片隻有無涯巔才有的無涯樹。
二月正是花季,整朵整朵的紅花開得轟轟烈烈。
去過的文人墨客,留下不少文章詩句,皆是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