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緗緗坐在妝奩前,將隔層打開,那枚雕刻成觀音狀的暖玉就在其中。將那暖玉握在手心,一股溫潤之感從手心處傳來,教人血脈都溫了。
玉墜鏈子編了平安結,緗緗指腹摩挲過那結扣,唇角彎起,對著鏡子將那暖玉帶到了脖子上。
貼著皮膚,確實暖意縈繞,不錯。
木荷捧著嵐城特有的茶水想讓緗緗嘗嘗,進來就瞧見了這幅光景。她頓住片刻又帶著淺笑上前道:“殿下,這處茶水和上京截然不同,彆有風味,你也嘗嘗看呢。剛梧桐可是豪飲了一壺。”
緗緗手撫了撫脖頸上的紅繩,接過茶杯道:“默夭默傷人呢?可有了信兒?”
“還沒。”
緗緗皺眉。
照理來說她們跟著大軍行該是在姐妹花後麵才是,怎到這時候還沒到,這由不得人不多想。
“宣王妃呢?”緗緗起身,“帶本宮去瞧瞧。”
木荷誒了一聲,擱下東西,從裡頭拿了幕籬出來:“殿下戴上呢,這邊日頭大,小心傷了皮子。”
緗緗嗯了一聲,跟著木荷走過兩處假山便到了宣王的住處。
嵐城歇腳的地方不大,這樣子看來以後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了。
一進去園子,顧清梨就正在坐在秋千架處。許是沒了武功,她平常看起來嬌媚動人的麵龐顯了蒼白,嘴唇都沒什麼血色。衣裳都沒了利索打扮,紅色長長的襦裙隨著秋千的晃動從半空裡慢慢晃動,緗緗偏就從這動作裡品出了幾分絕望。
顧清梨一看到緗緗,抬手就將手裡的團扇朝其扔了過去,因著惱怒,開口說話的雙唇都變了形狀:“你來作甚?看我笑話?給我滾!”
緗緗沒什麼反應,走到院子裡坐在籬笆架下的桌前,桌子上還有幾疊嵐城獨有的吃食。看那精細樣子,該是蕭淩盯著人做的,也是厲害。
看來她這二哥說是惱了,也不儘然如此。
緗緗想伸手嘗嘗,顧清梨卻跳下秋千跑了過來將那碟子都給掃到了地上。
上好的一套蘭花碟子就這麼碎了,糕點咕嚕嚕在地上滾著。
也不知道顧清梨知不知道這是蕭淩的心意。
緗緗沒提醒的意思,對顧清梨這樣子也沒什麼惱怒,隻是道:“廢你武功的事兒不是我的意思。”她覺著自己這話算是說明白了,也沒什麼瞧笑話的姿態,顧清梨應該就能清楚這事兒該惱誰。
不曾想顧清梨聞言,揚手就想給她一巴掌。
可惜沒了武功,被梧桐攔了下來:“王妃彆讓下人瞧了笑話,注意了身份才是。”
顧清梨卻是心裡恨透了緗緗,覺著如果不是她,此時此刻怎會一個宮女都能欺負她。她抬起下巴,扯回自己的手,驕傲得如同孔雀:“安寧,這筆賬我遲早討回來,彆以為慕容沇護著你你就當真能在此耀武揚威了,想看我的笑話,下輩子吧。”
緗緗抿唇,不想再跟這個蠢人繞彎子:“繡衣閣的顧今安什麼動作,這回是為了邊疆二十四部而來,還是說隻想攪黃我南朝互市之事。那狼雖不是你引來,但看樣子該是被人特意驅趕到那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