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要回軍營麼,怎又來了?”
“不放心你,就跟著了。”
這說辭緗緗不信,不過也接了這話茬兒:“倒是不放心得好,這老族長需得見了你,才願意應承我的事兒。”
“他不是要見我。”
“那是誰。”
“是我爹。”慕容沇抬手,指腹磨了磨袖口,言語有些試探:“你倒是將我想得麵子大,人家提了一嘴慕容大將軍,你就默認是為夫了麼?”
“不是,是我隻請得動你。”
“這話倒也不錯。”慕容沇轉身去了床邊坐下去了鞋子:“累了,先睡,明日再說。”
“你起來!”
“已是沐浴過。”慕容沇自睡到了床裡,拍了拍床邊的位置道:“一起。”
見緗緗坐在桌邊不動,慕容沇又道:“你已不知如何落筆了,還站在那作甚?我這會兒在你眼前,親自與我說不好麼?”
緗緗見他撐著腦袋,語氣溫溫柔柔,紈絝模樣收斂,難為他這麼個姿勢還能瞧著頗為正經,像是床上真能說什麼正經話似的。
有求於人,緗緗不矯情,當即挪了步子。
慕容沇瞧緗緗走得端莊,笑她:“我一直都想問你,時時刻刻端著不累麼?”
“那你時時沒個正形,你不害臊嗎?”
“說不過你。”慕容沇說罷打了個哈欠,見人已經是躺到了身邊,便也躺好。
他將床裡的毯子給兩個人蓋上,手上一動,遠處的蠟燭就滅了兩支,屋內頓時昏暗了不少。
實話實話,緗緗對會武功的人還是挺佩服,著實方便。
“你是怎麼知道女潭部才是巴赫部能穩坐老老大之一的後盾的?”
“不難,和江大人捋了一遍關外往前一百年,就也不用猜了。巴赫部人多好戰,但在養殖上和器具的打造上比女潭部差了許多。後者則是擅此,卻不善戰,不過醫術和陣法上又出色,若是女潭部是主戰派,這關外龍頭未必輪得到巴赫部與月華部。”
“女潭部求得是子孫安定富裕,並不想見戰爭,互市能好,自然願意。”
“那你是如何說服他們幫了月華部的?”
緗緗笑了笑:“一紙免稅文書罷了。”
“你不怕這紙文書給女潭部招來橫禍嗎?”
“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族人,部落才會強大。”
慕容沇扯了個譏諷的笑:“你此舉隻會讓關外越來越亂,不但互市無法推行,還會害許多人枉死,你這渾水一攪,倒是替南朝省了不少事兒。”
“不止南朝,還有你爹。”
慕容沇沒再說話。
緗緗卻覺得他的脾氣來得莫名其妙:“一舉兩得為何不好?互市定,對南朝有利;互市不定,關外亂,對南朝也是有利,否則看著關外和北厲那麼安生的互市,越走越近?”
安靜半晌,緗緗